一遍病房,按部就班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。
她打开谢燃病房,发现有两个人正守在他床边趴睡着,床上的人也睡得很沉。
据护士说说,他昨天下午就已经醒过来,一切都很正常,病房里也是笑闹声不断。
沈且意示意其他人在外边等着,自己轻手轻脚走到床尾,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看他。
一场病下来他变得更加消瘦,但是她相信他的恢复能力超强。
也想过把他叫醒,正视说一些告别的话,让他以后少走偏路,凭他的聪明才智肯定带领那帮人闯出一番事业。
但是想想还是作罢,他们相识相知算巧合也算缘分,人生交集又分开是常态,没必要这么伤感。
她想通了,笑了笑,扭头离开。
忙到上午十一点,她回到办公室,把信封揣进兜里,前往白母的办公室。
沈且意在门口调整好表情,抬手扣了两声。
“请进。”
得到回应,她扭开门,看见白母正戴着眼镜低头看文件,她昂首挺胸走向她。
白母抬头看了眼来人,冷笑一声,摔下文件,“你来的正好,我正在看你们男科近段时间的业绩报表,都是些什么破数据还敢给我看?”
沈且意站得笔直,瞥了眼蓝皮文件,她不清楚内容,更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方面。
见她清高不讲话,白母扬起下巴,一脸不屑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公私不分,让景衍开路允许男科购买大批医疗设备的事情,哼,你也就只有吹耳边风的本事!”
听她又要开始数落自己,沈且意平静地往前迈了两步,指尖将信封压在桌面上推向她。
白母看看她又低下眼,看清信封上标记的“辞职信”三个字。
看也不看内容就手一挥甩到一边,“怎么?终于知道自己能力配不上这个位置,主动放弃了?”
沈且意瞟了眼信封,想自己不管做什么在这妇人眼中都是不讨好的,忍不住反唇相讥。
“这个医院里,能力和位置不相匹配的,我想不单单是我吧?”
白母听出她话中的嘲讽,脸色煞白,“你个臭丫头还敢在我面前撒野?我告诉你!就算你现在不主动辞职,明天我也会千方百计辞了你!赶紧给我滚!”
被唾弃到这种份上,她不气反笑,“白夫人,如果你每天都这样大动肝火,再精致的妆容都遮不住你的真实嘴脸。”
她顿了一下,想起白景衍,最后一句为他抱不平,“正如你千方百计想要掌控自己的儿子,再掏心掏肺,他也一样会远离你。”
贵妇人被戳痛心事,神色一凛,手一挥指向门口,“我们的家事容你来评判?你给我滚!”
沈且意立刻转身,走了几步,又停下来,看也不看她,开口提醒,“麻烦你不要让白景衍知道我离开的事情。”
“呵,你以为他真有那么在意你?别做梦了。”
她笑了笑,没有反驳任何,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地离开。
沈且意抱着小纸箱从自己办公室出来,目视前方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
擦肩而过的医护人员傻愣愣地停下来看她,她没有解释什么,只是点点头微笑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