害的会做心脏手术的医生对不对?”
宋西菊点点头,在宋母瞬间点亮的目光中淡淡说道,“但是等他们来了,大哥已经宣布脑死亡了。”
宋母顿时脸上血色全无,“那怎么办啊?他就快死了啊,怎么办啊?”
手术室的门突然大开,一个小护士对着外面大喊,“快,去血库拿B型血袋!”
宋父焦急地上前问,“怎么样了?我儿子怎么样了?护士?”
“手术还没做完,家属冷静点,不要干扰手术。”
宋父张了张嘴,到底再没开口问。
他的一双腿发颤,最终坐回椅子上,旁边叔叔婶婶全都上前安慰,“没事,小野吉人自有天相,他之前不是闹了一次更厉害,不也挺过来了吗?”
外间的小护士拿了四五个血袋冲过来,递进去,门又被关上了。
宋西菊听着亲戚那些声音,忽然想起他们说的那件事,自己也有印象。
她之所以印象还挺清晰是因为,发生那件事的时候,她就在现场。
那是一个冬天,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念初中,和宋夅野读的高中部在一起。于是,每次放学,她都会去她的教学楼前等他一起放学回家。
因为每次她都会在固定地点等,所以宋夅野的同学大部分都认识她,那天看见她依旧站在固定地点踢着小石头打发时间。
有个同学就暧昧地告诉她说,“你哥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。”
宋西菊困惑地问,“为什么?”
那个同学指了指学校的湖边,“你哥啊,在那边,嘿嘿嘿。”
早熟的宋西菊显然听懂了那句嘿嘿嘿的隐晦含义,她脚步欢快地朝小湖边行进,果然,看见宋夅野一身黑地站在小湖中心的石板桥上,对面站着个黑长直漂亮姐姐。
乍一看,两人还是挺搭的。
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对这些事都怀揣着好奇的探索之心,宋西菊也不例外。
离得太远听不见两人对话,宋西菊小心翼翼地往石板桥上挪,冬天的夜黑得很快,石板桥上亮着昏黄朦胧的灯,为桥中心的两人铎了层暧昧的光。
突然,那黑长直似乎发现了宋西菊,喊了声,“哎,谁?”
宋西菊转身就跑,却是被自己绊倒,直接摔进湖里。
湖面一层薄冰承受不住她的重力,咔嚓一声碎裂,紧接着宋夅野冲了过来,因为宋西菊是脸朝下摔进去的,他一拉,只拽到一只鞋。
于是,宋夅野跳了下去,按理说,十八九的小伙子,拉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是没什么问题的,可问题出就出在,宋夅野下去的同时,那个黑长直由于太害怕抓住了宋夅野的羽绒衣袖,被宋夅野一跃给带了下去。
加上是冬天,掉下湖的宋西菊穿的是棉衣棉裤羽绒加绒,显然黑长直穿的也不少。
几分钟后,宋西菊和那个黑长直被推了上来,而宋夅野没能爬上来……
宋西菊其实对那件事的更深印象是宋母打了她一耳光,她哭了一晚上。
除此,她几乎忘却了宋夅野从医院醒来的第一句话是,“不怪小妹。”
是了。
他当初还记得她是小妹。
后来他为什么不喊小妹,她要占一半责任。
宋西菊按了按太阳穴,努力不去走马观灯地回忆过去,努力地盯着地面发呆,耳边那群亲戚还在颠三倒四重复地安慰着宋父。
外面的天快亮了。
宋母坐在宋西菊身边发呆,偶尔会有压抑的抽泣响起。
宋西菊淡漠地看着,偶尔从包里递给她一张纸巾。
手术室的灯终于变成了绿色。
片刻后,几个戴口罩的医生和护士相继从手术室内开门出来。
宋父和亲戚们全都挤到最前方,“医生医生!怎么样了?医生!我儿子还活着吗?怎么样了?”
宋母刚要往前冲,就被一只手抓住了。
回头,她看见自己的女儿用特别陌生的表情看着她说。
“妈,你知道吗?我特别奇怪一件事就是,为什么你是O型,爸是B型,生出来的我却是A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