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狭窄的单人床上,谢三头痛欲裂地喊,“水……”
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,谢三不自觉拧眉,家里明明铺了毯子,怎么走路还有这么大动静,吵得头疼。
助理今天手脚怎么这么慢,是要渴死他吗?
“水来了!”一声疾呼,谢三刚张开嘴,就被水泼了满脸。
“……”
他被冰冷的水这么一泼,脑子冻了一激灵,霎时睁开了眼,从床上弹坐了起来。
面前站着熟悉的配方,熟悉的二牛。
只不过此刻的二牛十分忐忑,“对不起,老板,那个水,我,刚烧,还没开,你将就喝一口凉的。”
谢三抹了把脸,绝望地想,他昨晚是吃了屎吗?为什么把二牛放出来了?
他下意识转开脸,这才看到破烂的桌椅,头顶摇摇欲坠的风扇,身上盖的不是什么纯白棉被,而是一床发黄散着臭味的被子。
谢三忍了一秒,终究没忍住,光脚下床对着二牛就是一顿猛踹。
“你他妈带劳资睡的是哪儿?贫民窟吗?”
“老板!这间便宜,才五十块一晚,酒店太贵了,五六百……”
“我操!劳资他妈每个月给你发那么多工资,都拿去吃屎了吗?居然带劳资住这种地方?劳资他妈不打死你!”
谢三又是一脚踹下去,正要再踹时,脑子突然懵了片刻,傻傻地问,“唉,为什么没带我回家?”
二牛心酸道,“夫人她,不让管家开门,让我……带着您有多远,滚多远……”
谢三惊悚了,“卧槽?真这么说的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“……”
他不过是喝个酒而已,至于把他赶出家门吗?
“电话给我,我问问。”谢三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,有些不明所以,按说,他妈是最明事理的人了,三观都比别的富太太的五官正,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喝个酒就把他关门外了呢。
电话一拨就通了。
谢三心里一乐,果然还是心疼儿子的,“喂,妈……”
不等他说话,电话那头传来“嘟嘟嘟……”
谢三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框,“卧槽?挂了?”
他立马又拨了谢父的电话号码,一接通就问,“喂,爸,我妈她……”
“嘟嘟嘟……”
谢三绝望地抓头,“我尼玛??”
他环顾一圈,周遭只有傻呆呆站在那当壁花的二牛,只能问他,“我昨晚干嘛了?”
“没,没干嘛。”二牛做贼心虚。
谢三怀疑地看着他,“你结巴什么?”
“没,没有。”
“你捂着什么?”谢三警惕地看到二牛捂着裤子口袋。
二牛更紧张了,“没什么。”
“给我看看。”谢三伸手。
二牛摇头不说话,一个劲往后躲。
谢三怒了,“赶紧他妈给劳资看看!”
“不能!不行!”
二牛更紧张了,发给白霜小姐的视频记录没删啊!!老板会不会剁了他喂狗啊呜呜呜!
两人为了争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,双双倒在地上,四只手都捂在二牛的大腿侧。
门外的房客直接推门进来,“操!一大早吵什么……我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