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导演刚还在小声夸,“对,就这个眼神,很好……”
就见那女人一边直直奔到了场外,“哥,哥?你怎么了?宋夅野?别吓我,好不好?”
宋夅野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宋西菊探他鼻息,又趴在他心口听心跳,这才听出他的心跳微弱地不行,明明几个月前还躺在病床上,为什么非要跟过来!
她失控地大喊,“帮我叫救护车!”
陈凉的死让她整个人都崩紧了神经,现下抱着宋夅野的脑袋,感觉这人下一秒也会离她而去般,她蓦地痛哭出声,“哥——你醒醒好不好?你醒过来好不好?不要吓我!”
一束红玫瑰黯然失色地落在场外的地面上,周元转身走了,他失笑地摇头,脸上却布满了哀伤。
他早该想到的。
一切都晚了。
从宋西菊不顾一切要去医院看那个人时,这场争逐赛就已经分了胜负。
他周元,从一开始就输了。
……
宋绵是在过年那一天再次遇上周元的。
一群员工都在谢三家里吃年夜饭,谢三忙着去酒窖拿酒,白霜在客厅陪那个两岁半的小孩子拼积木,宋绵在厨房帮阿姨炒菜,身后传来声音,“需要帮忙吗?”
周元没看见宋绵,只看到一个倩丽的背影,还以为是谢家的小厨娘,这句话问完,看对方没回话,再瞥眼一看,就看见了那张素面朝天却依然白嫩漂亮的脸。
周元没再说话,在旁边洗了菜,看宋绵熟练地颠勺,尝汤,粉色的舌尖轻轻探在勺子端,唐装走了进来,打散了静滞的氛围,他一把揽住宋绵的肩膀,“小绵羊,弄什么呢?我尝尝。”
说完就着宋绵的手尝了尝勺子里的汤,“很好,味道好极了!”
宋绵咯咯笑。
周元尴尬地退了出去。
谢三拿了酒刚好遇到他,“正好,他们几个都有事不能喝酒,咱俩来喝。”
长桌上,周元和谢三对饮。
宋绵安静无声地吃菜,唐装偶尔夹菜给她,两人相视一笑。
周元静静看着。
酒过三巡——谢三是一杯倒,他一杯酒分二十七口终于喝完。
谢三微醺地拍着周元肩膀安慰,“真的,听哥一句话,放弃吧,哥重新给你找个比你家小菊花好一万倍的……”
长桌上,宋绵忽地抬头,眸色诧异地盯着周元。
周元别开脸,“胡说什么呢,你喝醉了。”
谢三胡乱推他,“我胡说?这都半年了吧?你俩一个电话都没有,她在外面也不回来了,你还守着她干嘛?你又不是女人,娘们叽叽的干嘛?”
白霜把谢三的领子提起来,“你是不是喝多了?”
谢三摇头,义正言辞地摆手,“没有。”
白霜喊了声,“二牛!”
二牛应声而到,“二牛在!”
“把他带到外面透透气。”
“是!”
“二牛你敢!”谢三指着他。
“敢!”有白霜撑腰,二牛硬气十足地一把扛起谢三就往外走,谢三被颠地吐了一路,到门外已经奄奄一息。
门外烟花乍亮,刷白了夜幕,轰隆声震耳欲聋。
宋父宋母拿了不少红包出来,一群人笑着说恭喜发财,新年快乐。
周元扶着墙出去,他找到自己的车,闲闲倚在车门,看头顶刺目的烟花。
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。
是宋绵。
她穿着白毛衣,没穿外套,就那么走了出来。
周元睨着她,“怎么?又认识我了?”
宋绵沉默地捏自己的衣角,半晌才问,“三哥刚刚说……”
“假的。”周元打断她,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扔进嘴里,嗓音含糊,“还有,别在我面前叫他三哥。”
宋绵一时无话,低头看脚。
头顶传来一声嗤笑,男人的声音恶劣而冷漠,“宋绵,你挺能装的啊。”
“什么?”
周元吐出一口白色烟圈,烟雾笼罩在他脸上,夜幕下看不清他的神情,只听到他情绪不明的声音说,“去年我在车里操你的时候,你怎么没告诉我她看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