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换到瓶子里。
“医生看过了吗?”周元查看了女孩的心电图,又看了看今天的检查报告单。
“看过了,身体一切都在恢复,就是……”护工犹豫着看向周元。
周元看了她一眼,“没事,你说。”
“就是,小姐她潜意识不想活,所以,医生说,可能需要找心理专家来讨论一下治疗方案。”
周元沉默片刻,“不想活吗?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他挥手让护工出去,随后握住女孩挂着点滴的手,那只手十分的瘦,抓在手里只剩骨头一样。
他捧住她的手放在额头,祷告似地说,“宋绵,对不起,醒过来吧,我补偿你,怎么样都行……”
病床上的女孩没有一丝反应。
周元懊悔地抓了抓头发,突然他低头俯在宋绵耳边说,“那个吉他手,你那个东哥,你只要再不醒来,我就找人杀了他!真的杀了他!”
宋绵还是没有反应。
周元挫败地坐回椅子上,他找了旁边的一本故事汇开始读,医生说这叫唤醒疗法,患者只要听见熟悉的声音都会想要睁开眼瞧一瞧的。
可他读了一周多,床上的人还是没有睁开眼,似是表明了永远不会原谅他的心一样。
周元放下书,起身理了理宋绵耳边的碎发,握住她的一只手说,“我今天……离婚了。”
“不是因为你。”他低着头,苦笑一声,“大概,我和她,从一开始就是错的。”
“我今天应该大醉一场的。”他捏着眉心,又攥着她的小手来回抚摸她瘦削的指节,“可我要陪你,我都没时间去难过。”
“宋绵。”他轻声喊。
“你要是觉得抱歉,就睁开眼看看我。”
床上的女孩安静地躺着,呼吸平稳,没有丝毫反应。
周元把脸埋在她的掌心,低低的声音说,“对不起……不管你以后醒过来也好,永远醒不过来也好,我都陪着你,一直,永远,直到我死。”
床上的女孩眼睛微颤,可埋在床边的男人没能看见。
——
宋西菊窝在谢三家的沙发上坐了小半个钟头,赶上吃中饭了,总算见到白霜下来,谢三扶着她,殚精竭虑小心翼翼地。
宋西菊被酸得受不了,“这是怀上了吗?至于吗?”
谢三朝她“嘘”,面色十分严肃正经,“不能说出来。”
宋西菊,“……”
靠。
白霜拍开他的手,下楼走到宋西菊跟前,“昨天见到陈凉晕倒了,才查出来怀孕了,前些天感冒发烧,这个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被谢三呸呸呸打断,“说什么呢!没事!我说没事就没事!”
宋西菊,“……”
她把手搭在白霜腕上,宽慰道,“去医院做个HCG查一下,看看指数正不正常就行。”
白霜点点头,又问,“周元送你来的?”
“是啊。”宋西菊点头,又叹了口气,她指着沙发上的一箱子药,苦笑着说,“送了我一箱药。”
白霜觑她表情,“你俩……”
“嗯。”宋西菊点点头。
白霜了然地没多问。
“三哥,打个电话问问,我们待会去看看陈凉。”白霜朝谢三说。
“好嘞。”谢三走到一边拿起电话。
宋西菊的手机正巧响起,是宋母打来的,不知为何,宋西菊莫名觉得胸口怦然狂跳,她按下接听键,就听那边宋母慌乱的声音响起,“小菊,你在哪儿?”
“怎么了?”宋西菊站了起来。
那头蓦地哽咽了,“你哥……他的死亡通知书下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宋西菊恍惚觉得听错了。
“你快回来吧。”
电话挂断后,宋西菊还茫茫然地盯着手机。
脑子里轰然一片,全都回荡着宋夅野的那句——“回来的话,我会直接来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