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披着白天穿的那件白色床单,乍一看,跟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惊悚效果如出一辙。
膝盖被打中的两个原住民终于从沙上爬起,瘸着腿往前跑了,洛音对着他的脑袋说了几句,“sorry,对不起,抱歉!”
后知后觉地才想起什么,又连喊了几句西班牙语和撒哈拉威语。
“那边发生什么事了?”洛音又抓住眼前一个跑过去的原住民问。
这个原住民不知道是受刺激还是沟通不能,她有一点西班牙语的基础,依旧没能从他冗长的一段哭诉中听懂什么。
远处传来封九的声音,“二哥!这边!”
“那边怎么了?”洛音忙问。
封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“遇上抢劫的了,住帐篷的旅客被抢了,小五过去了,应该是他开的枪。”
秦方也从那边赶了过来,“先生,没事吧?暗处的都过去帮忙了。”
“过去看看。”顾祠邵说完牵着洛音向那边走去。
洛音踩着脚底细软的沙,盯着两人相握的手,有那么一刻,觉得四周的风停了,声音消失了,世间万物,似乎只剩下她和眼前那个人。
前方除了手电筒的光忽闪忽闪的,就只剩下宽阔苍凉的沙漠和撕扯着帐篷的狂风。
一群人顶风过去,看到前面不远处十几个破败的帐篷,有人打着灯在地上捡着什么,有人骂骂咧咧地,有女人的呜咽声和着婴儿的啼哭声细细传来。
小五正在重新帮人搭帐篷,几个保镖也在各个地方帮人重新搭建帐篷,把女人和孩子先安抚到帐篷里。
风里的哭声终于弱了几分。
洛音几人刚走过来,封九就大声问小五,“你没事吧?”
小五摇摇头,“没事。”他走到顾祠邵身边,低声说,“我刚刚,看到野战部队的人了。”
狂乱的风把他的声音传送到宋西菊的耳朵里,她瞬间冲到小五跟前,“你看到我哥没?看到他没?他是不是也在?”
“没有。”小五摇头。
宋西菊又急忙问,“那些人往哪儿去了?”
小五往北边指了指,“那边。”
宋西菊就风刮一般往那边冲了过去,边冲边喊,“喂——宋夅野——”
洛音跟着追出去,“宋西菊——”
几个保镖立马结束手上的匆匆赶了过来,几个跟上了洛音,剩了两个跟在顾祠邵身边。
一个保镖汇报着,“手里有招子,应该是昨晚盯上我们的匪盗。”
“你怎么引到这边的?”封九好奇地问。
小五看着身后的一片狼藉,低低地道,“帐篷。”
“先生提前在帐篷做了标记。”秦方解释,“夜里擦掉了,又让保镖在这边的帐篷上化了一样的标记。”
封九,“……”
狠。
“天快亮了,都跟着去吧。”顾祠邵看了眼远方的天边,眉头微蹙,不知为何,心口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他快步朝洛音走去。
不论怎样,他都不会再和她分开。
一群人摸黑上路,只有手电筒互相照着,终于,一个半小时后,天光大亮,红彤彤的太阳跃上地平线,金红色的沙海再次麦浪般翻滚着汹涌着。
洛音喘了口热气,回头喊了声,“有水吗?”
秦方递来一瓶水,一群人赶得急,水资物资都没准备,这瓶水大概是唯一的一瓶了吧。
顾祠邵伸手接过,拧开递到洛音面前。
洛音犹豫片刻,又送到他面前,“你先喝。”
顾祠邵定定看了她一眼,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口,随后还给她。
洛音赶紧喝了一口,冲到前面去拉宋西菊,“别走了,赶紧喝口水。”
穿着白色布袍的女人回头,洛音一瓶水直接摔在沙上。
这人根本不是宋西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