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一次,滕东宇没有再阻止他的话。
言下之意,就是默认了宫帜所说的内容。
对面的叶挽枫霍然站起,握紧的拳头早已松开,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,然后眼眸直视前方,“爸爸,我们走!!”
“好。”
叶函森愤怒地站起,透露年纪的沉暗眼眸,也不再有一丝的犹豫和隐忍,“滕先生,你记着,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,我们叶家不会一再受你们的侮辱,哪怕斗不过,我们也不惜与你玉石俱焚!!”
也难怪叶函森如此愤恨宣誓,毕竟--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。
首先,他怎么也比滕东宇年长,在商场上更是当之无愧的老前辈;其次,叶家百年历史,人脉优渥,家底厚重,按理也该受到小辈们的敬重。
而之前,为了儿子的幸福,他已经不得已地委曲求全,对滕东宇妥协,认同叶挽枫娶乔君。但是,乔君却在婚礼当天,选择了抛弃叶挽枫、伤害叶挽枫,叶函森再也忍无可忍……
叶家父子走出门的一刻,叶函森重重地冷哼了一声,似乎在对滕东宇宣告:大家走着瞧!
眼见叶函森父子冷面离去,宫帜终于按捺不住,抱怨道,“东宇,我们干嘛要对他们忍耐三分,你已经放过叶挽枫太多太多次……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与隋可儿的订婚现场,就是叶挽枫派内鬼进现场破坏了背景板,意图置你于死地;还有,他让黑客盗取我们公司对M国贫瘠土地的竞标价,还好你提前洞悉他的意图,最后反将一军引他上鈎;更不说之前他利用乔董夫妇的车祸,一再的污蔑你、挑拨你和乔君之间的感情……你一次次因为乔君而放弃对付叶挽枫,可如今看来真是放虎归山留后患……”
宫帜心底真的是很气愤的,不仅仅是因为叶家父子今天的态度嚣张,更以为他从这件事上,感觉到滕东宇变了:曾经的滕东宇,即便遭遇再大的困难也能够冷静自制,游刃有余地处理任何突发状况。
但是,今日的滕东宇,却明显有所顾忌……
“J国总理与Y国总统的夫人是嫡亲姐妹!!”丢下这句话,滕东宇径直起身离去。
“啊?”没头没脑地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,宫帜愣住了。
不过他知道,滕东宇说的每句话都是有意义的,所以他立刻绞尽脑汁地开始搜索这句话代表的相关信息:
J国总理与叶氐家族、Y国总统皆有着亲属渊源……如果滕东宇公然与叶氐家族对峙,即是与J国总理对峙,最后亦会演变成同Y国总统对峙……
那么,‘滕飞’即将面临与Y国ZF对峙……
天呐,意识到这点时,宫帜的眼眸瞠得老大,嘴巴张大的简直能够吞下一颗鸵鸟蛋!
要知道,‘滕飞’的总部成立在Y国,无论‘滕飞’将来想要拓展事业版图,或是发展跨国商业,‘滕飞’都必须向Y国ZF批核……那么,Y国ZF若是刻意打压‘滕飞’,‘滕飞’必然将会受到严重影响……
难怪东宇说他不懂揣度时机!
以往,只要是滕东宇作出的每一项决策,几乎都不会有太大的意外发生。即使会发生计划之外的偶然事件,也一定在他们的可控制范围内。
然而这一次的事件,却是自己与乔氏夫妇背着滕东宇擅自决定的,这才令眼前的事态恶化……
思及于此,宫帜连忙飞快地追上滕东宇。
坐在车内,宫帜内疚且担优地对着滕东宇低头认错,“对不起,东宇,我这次真是犯大错了!”
原来不是滕东宇变了,只是滕东宇考虑事情总是能比他人周到,而他的脑子想的总是更简单,往往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……
“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掌控的地步。”不想宫帜自责,滕东宇轻描淡写地就将话题打住了。
“东宇,我保证,今后没有通过你的首肯,我不会再贸然行动了!”宫帜终于能够理解滕东宇此刻所处的危险,想起方才叶函森父子的强势和威胁,宫帜突然有种后怕的感觉。
傍晚。
又到了用餐时间,乔君照例绝食,一口饭一滴水也不碰。
佣人每隔二十分钟进来卧室一趟,把已经凉了的、原封不动的饭菜端出去,然后再替换一份热乎乎的饭菜拿进来。
周而复始,毫无怨言。
但乔君心中,却越来越过意不去。
等到佣人第六次将饭菜送到乔君面前时,她终于又气又无奈地开口,“你们听不懂吗?我不想吃!我不想为难你们,你们也不要为难我好吗?我只想见滕东宇!他现在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