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走出去很远,凤桓才开口问道:“你如何确定世子不在这边?”
“直觉。”墨锦凰头也不抬的答。
其实不是直觉。
她站在暗中观察京兆尹的情形,忽然发现房顶偶尔有光闪过。那是利器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芒,所以她确定,京兆尹府中有埋伏!
裴西元向来小心谨慎,这里既然是陷阱,他一定不会真的将天纵放在这儿。
但这些话她不能告诉凤桓。
凤桓本来就疑心她的身份,告诉他这些,无疑是在加重他的疑心。
绕过一条小巷,又匆忙往另一条路走去。
“凌小姐这是要去哪儿?”凤桓问。
“马场。”她答。
也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。
小五说裴西元要拿战王士兵当靶子,她以为裴西元要处死他们,才认为裴西元不会将天纵带去。可她忘了,裴西元的目的并非杀人。
来回浪费了这么多时间,不知还能不能在天纵到马场前,截住他们。
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。
凤桓没有再问,亦步亦趋的跟着她。
有的人,身上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,令人信服的力量。
凤桓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。
这些年来,向来是他坐镇指挥别人,今天忽然换了个角色,却没有任何的不习惯。很自然,仿佛两人默契已久。
回到大路,两人换了马。
这次墨锦凰没再去猜想他们走的那条路线,而是抄最近的路,一路往马场飞奔。
城外的小路上,远远看到一群人拦在跑正中。
最前面的人,被按在地上跪着,脖子上,架着明晃晃的大刀。
“吁——”
双双拽紧马缰停了下来。
墨锦凰望着前方,黑眸中涌过一抹慌乱。
云寒——
他骑在白马上,高高在上的神情,一如十里天大战那日,挽起弓箭时的模样。
愤恨怒火排山倒海般涌来。
“桓弟,好久不见。”云寒唇角微扬,冷傲孤清的脸上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纹,自然的像是跟很久不见的挚友打招呼。
“别叫我桓弟,受不起。”凤桓冷嗤,嗜血杀人的冷眸一闪而过。
云寒表情冷漠,似乎也不在意他说什么。月色般薄凉的眼眸透过凤桓肩膀,望见后面的墨锦凰时,脸上的表情僵住了。
不敢置信的盯着后面的女子。
夭夭。
他的夭夭。
是他的夭夭回来了吗?
“大公子你快走,不用管我们。”一声大喊打破沉默,跪在面前的战王士兵用力晃着身体,想甩开按在肩膀上那只手。
“老实点!”押着他的越西兵用力按了按手上的刀。
“云寒,若你还念及姑姑一家对你的情义,就放了他们。”凤桓沉声道。
云寒心猛的一沉,收回了目光。
理智回笼。
她不是夭夭,她是凌婳。
她们一个锋芒毕露,一个弱不禁风,气势差了十万八千里。可不知为何,每次见到凌婳,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夭夭。
“王爷,人带到了。”云七走了过来。
后面跟着一辆囚车,押着奄奄一息的百里天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