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暮雪很快就问医生借来了一辆全新的轮椅,然后和佣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莫诗意扶去了轮椅上坐稳。
莫诗意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,可是,当她被推到沈穆寒所在的病房,看到一向刀枪不入的男人如今就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,因为背部伤得特别严重,还有脑袋上也缠着厚厚的绷带,她的眼眶又迅速湿润一片。
龚玲兰坐在沙发上打盹,抬眼见到自家儿媳妇来了,想到她一直陪着儿子,也没去看过她一眼,连忙关切地问候了几句,“诗意,你怎么不好好在病房里躺着?这腿还没法动吧,还有你这脸哎,简直作孽啊!”
“雪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?说了让你嫂子好好静养,医生的话都不记得了吗?”她转而又怪起沈暮雪来。
莫诗意连忙截过了话头,“妈,是我自己要过来看看穆寒的,他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吗?”说到这里,声音又不自觉地哽咽了一下。
龚玲兰也忍不住掉泪,“是啊,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就是不肯醒,医生说,明天再不醒,他就真的真的”
莫诗意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,可是总不能一屋子的人都抱在一起哭吧?她让沈暮雪推自己离男人的病床又近了一些,看着他失去生机的脸庞,心里更是深深地揪起。
她转头对龚玲兰,还有沈暮雪轻声而坚定地道:“你们都回去休息吧,今晚我来看着他,我也有一些话,想对他说。或许,能让他醒转过来。”
龚玲兰还想说什么,但沈暮雪像是懂了,连忙劝住了自家母亲,拉着她就往外走,“妈,嫂子肯定有办法能让哥醒来的。很晚了,您这些天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顾哥,我们回去吧,明早再来看哥哥。”
“那好吧。你晚上就睡旁边那张病床好了,有情况记得及时通知我们。”
龚玲兰没再坚持。
待病房内就只剩下莫诗意一人,她脸上所有的镇定才逐渐瓦解,拉着男人的一只手,眼泪在眸子里不停地打转,“你个笨蛋,不愿跟我一起死,那你倒是好好地活着啊!”
“还是说,你在气我执意离婚,是故意拿自己的命让我收回给你的离婚协议书吗?”
莫诗意是真的这么在想,按理说,男人还有沈氏集团,还有母亲和妹妹,他怎么就没了任何求生欲望?唯一的可能,就是他在赌气,气她毫不留情地提出离婚,逼着他签字,所以他不愿醒来,不想看见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