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很大,大概今日的练兵和昨天不一样,所以昨天她根本没听到声音。
坐在对面,上官扶狄完成了试吃,就一直在看着她吃饭。
“所以把你吵醒了。”看她那样子,真的很难想象她怎么会甘愿的做杀人的买卖,她明明不适合这些。
“倒也不是,我还在酝酿着今日如何对付上官将军,便焦急的睡不着了。”她说着,理所当然光明正大,好似生怕他不知道她要杀他似得。
“那不知可想到法子了么?”上官扶狄倒了一杯水,自己喝了一口,然后放在了她面前。这一切做的很是顺手,根本无需提醒告知。
“即便想到了法子也不能告诉你啊,等着瞧吧,做好准备。”反正她的‘刺杀’还得继续,不管是不是骗人,总归她是做了,谁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。
上官扶狄微微点头,倒是也不阻拦。
吃过了饭,楚璃吻把上官扶狄那厚重的大氅裹在身上,大氅拖在地上,她也只露出一颗头来。
走出大帐,上官扶狄看了她一眼,瞧她那样子也不禁摇头,“若是行动不便,便把这大氅剪下去一段。”她的双脚都被盖住了,走路时很容易踩在大氅上。
“无需为我浪费一件衣服,这么穿着也不碍事。只不过可能不太美观,瞧那些小兵的眼神儿,乍一看我可能会觉得是木头桩子成精了。”自己什么模样她非常清楚,同时也不由得几分不爽,这身体也就这么高了。过了这个年便成年了,身体也就会停止生长。
听她似自嘲但明显是心里不爽的话,上官扶狄无言以对,“你都是这么夸奖自己的。”
“自己说的难听一些,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。”她这个道理,天下通用。
上官扶狄忍俊不禁,乍一听是歪理,但实际想想却也是不无道理。
在大帐间慢行,不少兵士来来往往。
一切都显得很安逸,楚璃吻也就选择在这时出手。单手拂开摒弃裹在身上的大氅,她手成爪,直奔上官扶狄的喉咙。
他长得高,但不代表她伸长了手会碰不到他。可是,大概是习惯了她的突然袭击,上官扶狄下盘不动,只是上半身微微向后仰,和她的手就拉开了距离。
这是赤裸裸的轻蔑啊,就算她个子矮,但他这纯属是瞧不起她。
楚璃吻无语的笑了一声,攻击继续。
瞧她那样子,上官扶狄也忍不住笑,化解她的攻势,一边后退。
双手猛地扣住了他的双臂,她脚下施力,整个人便翻了起来。
她以前也常用这招,她身体轻盈,特别容易翻过去。而且只要她能顺利翻过去,她就能在落地时反手禁锢住对方的颈项。她若施力,颈项必断。
上官扶狄不知她打算用什么招式,只是见她借力翻起,微微一愣。视线随着她翻腾而起,他也不由得仰头,在她即将翻过自己头顶的时候,他猛地双臂施力,身体向后仰,连带着把翻到了他头顶的人给拖了下来。
砰的一声,上官扶狄后背着地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身上,楚璃吻砸在他胸口,鼻子撞在了他胸口,酸疼袭来,眼前泛起水花。
两个人这么大的动静,使得来来往往的兵士自然是瞧见了,虽不知这忽然出现的神秘女子究竟是谁,可如今看来,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和他们想象中的差不多。
“这算什么,同归于尽么?”翻身坐起来,楚璃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几分不顺气。寒冷的气温使得她行动有些缓慢,所以刚刚的招式也宣告失败了。
“从我头顶这个高度落下去,你就不怕崴了脚?”坐起身,上官扶狄只觉得她胆子大,没有内力,却什么都敢尝试。
“你是很高,但也没高到会让我崴脚的程度。”无语,他这想象力倒是丰富。
起身,把大氅拿过来包裹住自己,楚璃吻甩了甩长发,“又一次失败,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她这个杀手,说放弃就放弃。
几不可微的摇头,看着她潇洒的走开,上官扶狄不由得弯起紧抿的薄唇。
一夜过去,对于楚璃吻来说,这是让她心情不错的一天,因为某个妖孽即将抵达大营。
很容易就能听得到大营之中来回走动的声音,可见所有的兵士都在做准备,准备迎接燕离的到来。
太阳从天边跳出来,金黄血红相伴的銮舆也出现在了出入大营的必经之路上。
这一次燕离并非微服探访,如此大张旗鼓,让人不由得退避三舍,不敢靠近。
上官扶狄亲自出营迎接,初起的阳光罩在他身上,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洒了金粉的雕塑,刚毅坚不可摧。
看着那六马銮舆逐渐靠近,上官扶狄的眼角不由得有些微的抽搐,燕离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。他会为了一些事情而不择手段,即便做尽阴险之事。
那还在大帐里的人,看起来却好像根本没想过这一点,似乎她还心存希望吧。
希望这次燕离的到来不会让她有什么危险,不然根据他的立场,还真不知该怎么做。
銮舆很快抵达大门前,矫健的马儿皮毛发亮,随着它们停下,驾车的玄翼抬手将垂坠的车帘撩开,下一刻,血红色的挺拔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墨发以金冠束在发顶,完整的露出妖异的脸庞。凤眸淡漠,恍似有寒冰在其中,他站在车上,单手负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上官扶狄。
有他出现,一切光辉似乎也都被他夺走,甚至连阳光都不再耀眼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