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偏偏林清焰知道怎么回事儿,却不能言语出来。
盛明珠垂头,继续戳饮茶水。她既打了一马过去,倘若她不接招,岂不是太不给这姨娘面子。林清焰脸上的表情只定了一会儿,很快便又笑颜如花,“妾不过刚嫁进来,哪得那份殊荣?”
“该的,侯爷宠你,我心里有数。”盛明珠笑道。
林清焰这回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。好在盛明珠放下茶杯,很快又开口了,似是刚发现她进来一样“金枝,怎么还未给姨娘看座位,快,斟茶。”随口吩咐了一句,金枝便从旁边拿来一个绣凳,只是比之沈蓉坐的要矮了些。
林清焰道,“我随意坐下就可以,无需金枝姑娘伺候。”
金枝笑了笑,她是盛明珠身边的贴身丫鬟,又长脸,身份地位在府中下人来看不比一个姨娘第,“这可不行,规矩如此。姨娘是妾,妾算半个主子,椅子的高度怎么能超过主子呢,表小姐还在这里,金枝可不敢造次,姨娘,快请吧。”
林清焰原本还没察觉到这里的坑,待金枝说完后,只觉得那绣凳上都带着刺,坐上去便是生死不如。只抬头看着盛明珠,她似乎责备的看了眼金枝,“都是自己人,没得这么多规矩——”
金枝却好似一个说不通道理的固执仆人一样,“规矩便是规矩,夫人从前也说过,无规矩,不成方圆。”
盛明珠这才一脸可惜的看着林清焰,“毕竟侯府也不是什么小地方,林姨娘既嫁进来了也还是要遵守以下府中规矩的。”
“自是应当。”
林清焰心里被这主仆二人一红脸一白脸唱的气的不清,但盛明珠这话摆在这儿,便抬头笑着坐下。这椅子高矮平时看不出什么,只是一坐下去便能感觉出来了,她比旁人都矮了不止一头。林清焰坐着,心中的尴尬与耻辱都换成了对盛明珠的恨。
她静静坐着,又开始与盛明珠攀谈,“夫人喝的是什么茶?”
今儿林清焰穿了一件儿烟色衣裳,偏矮的凳子本身坐着就不显仪态,可她身上却瞧不出什么,笑容依旧。盛明珠放下手中的茶,“我平素不喜饮茶,杯中只是金枝晒干的枣泡的枣茶,林姨娘要来么?”
“那到是不用了。”
林清焰愣了一下,似是想到了什么,头微微垂了片刻,很快又抬起来,同盛明珠说着,“从前喝的多了,总以为厌烦,如今闻到这个味儿到是怪想念的”,盛明珠便笑了笑,很快金枝便从室内盛茶上来。
刚泡上来的枣茶,一股子枣香味儿便充满了整个内室。
林清焰捧着茶水,目色里藏着些什么东西,“幼时家里穷,没什么好吃的东西,我娘便总会拿这些个玩意来哄我和弟妹们。”打从她进了巷子楼,凭着姣好的容貌风生水起时,便对这东西敬而远之的。
如今时过境迁,竟也不似当年那般厌恶。
“林姨娘倒是很少谈起以往的事情。”盛明珠道。
林清焰笑了笑,“夫人出身富贵,是国公之家,鼎盛门第。这些事情便同夫人说了夫人恐怕也听不明白——”说罢便捧着枣茶喝了一口,不似从前的味道。到底是定国侯,一杯普通的枣茶谁知道里头都添了些什么山珍海味的料儿。
“贫家女孩儿,出身穷苦。好在姨娘到如今,也不必在担忧以往所受过的苦。”
“不怕夫人笑,便是因为幼时出身不好,吃了些苦,如今才总想过好日子”,林清焰笑了笑,“好在侯爷不忘当年之恩,愿纳我这等子身份的人府。我心里惜福,日后定然结草衔环报答侯爷和夫人。”
盛明珠只笑了笑,若前面有一句话还当的真,后面就是假的了。
半真半假的,果真是欢场出身的女子。若她真对管平有情,又怎么会来到管府——便是天大的情义都比不是眼前这女子心里汲汲营营想要往上爬的心。
“林姨娘还有旁的事儿吗,如今朝上事儿正多着,表哥寻不出时间回府,侯府大小事情都需表嫂操心,可没时间在这儿跟你闲话家常。”沈蓉道。
赶客已经十分明显,林清焰早前是出身不好,可自打进了巷子楼哪不是被众人捧着的。心里头怄火成一团,只当沈蓉所作所为都是盛明珠授意,又抬眼看着盛明珠,瞧她头上那明晃晃的珠翠,便觉分外碍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