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明珠点了点头,管平看她兴致不高,原本想说的也没说。只揉了揉她的头,“我四日没合眼,怎么瞧着你要比我困倦许多。”
“侯爷每日操劳国家大事,便当我整日都是闲着的吗?”盛明珠道,“府中大大小小这么多事,我若撒手不管早乱套了。”管平便只附和着她说了些什么,实在接连几天没合眼了,困顿的不行,也没等金枝过来,便陷入了沉沉的困意。
这次瞧着是真睡着了,盛明珠也没打扰他,自己下了榻,坐在一旁看着书。
时间本就不早了,又是下午困觉的时,不觉一晌过去,已是夕阳斜晖。盛明珠回眼看着管平,他还未曾起,金枝已经过来,手中托盘盛放着汤,步履踩着,静悄悄的,又看了眼榻上的管平,捏着嗓子道,“夫人,要叫醒侯爷吗?”
盛明珠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。这汤一时半会儿也凉不下来,你也忙了一天了,下去休息吧。”
金枝点头,应罢之后便退了出去。
——
前些日子太子给去个那个命令,心里也报了几分希望,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,何况林清焰还是这管平当年贫时之交。便是不成他也不损失什么——如今兵符既在自己手里,便不想如当时那般汲汲营营算计下去。
帝位悬空多时,倘若还这样僵持下去,便是日后他登基,天下人怎么看。一个皇帝登基与否竟要看一个臣子的脸色行事。
林清焰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行事,可太子那边几次三番的催,显然是已经不耐烦了。
“再拖下去太子那边恐怕以为我要反水了。”
这几日天气热,林清焰又只是个姨娘,屋内冰盆虽有,却也没那么凉快,尤其如今她心里还装着事儿。碧荷在一旁也着急,只看她不停拿着美人扇扇风,毕竟碧荷也只是个丫鬟,眼界有限,到如今彻底六神无主了。
“那该怎么办?照着太子爷的命令行事吗?”
林清焰看着碧荷,讽道,“之前不还说对着定国侯投诚吗?”碧荷垂着头,她哪里能不知道太子和定国侯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存在,从前只不过想着若小姐和侯爷那里有些情谊,或是说被太子威胁,说不准还能激起侯爷几分怜惜。
可是如今太子这头催着,若没个什么东西应着,短时间又不能跟定国侯摊牌,不是等着太子打上门来么。林清焰也实在有些心烦,看了会儿门框,中午蝉鸣声不断,略有些聒噪,她想了想,终是道,“一会儿去给侯爷那里递个信儿,看能不能将人拉过来。”
林清焰垂着头,心里头也有些烦。她看的明白,管平对自己的爱意是没有的,可偏偏却留着她在府内,又不碰她。一开始林清焰还想不明白,可如今太子这头步步紧逼,她身为定国侯府的妾室,男主人又始终不碰她。
放在从前林清焰或许会觉得管平是珍惜她,可到如今这样的年纪,什么都该看明白了。碧荷点了点头,“一会儿奴婢便让人去给侯爷身边的递个信儿。”
林清焰点了点头,罢了又从妆台里拿出之前太子给的那药,“若能邀来,一会儿便同我去厨房,我今日亲子下厨,给侯爷煲汤。”碧荷原本咬走出去,闻言愣了一下,正巧便看着林清焰举起那包药。
——
夜风正有些凉,今儿个自家娇妻不知又耍些什么个脾气,不大搭理他。管平原本打算回去处理政事,却被身边的小厮拦住,说是林姨娘今晚煲了汤,问他有没有空去她院子里坐坐。管平原还不知道她打算什么时候才开始行动。
“回她,说我稍会儿就去。”
罢了便很快又回了书房。碧荷得到这信儿便很快去了清晖院,又一道与林清焰在去了厨房,说了是亲手煲的汤,戏自然也得做全了。
管平下半夜到的林清焰这里。
林清焰或许性格跟她这个名字不十分搭配,不过房间装置却如其名,十分素净寡淡。倒深夜时也没有过多的灯火,只几根蜡烛摆放在台上,管平从台阶往上走时,便见月色下佳人独坐床前。
她穿一身白衣,这么远远的看过去,真好像瑶台仙子一般。只可惜是心装红尘的仙子。管平想着,脚步微抬,人已经走了进去,林清焰恰好回头看他,此刻灯光稍暗,林清焰也不再是当年年轻的小姑娘,她如今过了二十五,皮肤上早有些瑕疵。
可如今暗淡的灯光将一切都掩藏的起来,她整个人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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