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滴的掉下来,她还是没忍住哭声,哽咽着道,“你总该让我见见她的遗体吧?!”
听到秦欢这么说,景东南莫名的心口一疼,他低声道,“火化了”。
秦欢缓缓侧过脸,她眼睛通红,不是一般的充血,而是血红色,甚是骇人。
双拳紧握,手背上都带着青筋,秦欢咬牙切齿的道,“凭什么?!你们凭什么这样做?!”
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?秦欢强憋着眼泪,憋到眼睛像是要滴血。
景东南低声回道,“人都死了,再见还有什么用?不过是徒增难过罢了”。
话音刚落,秦欢就疯了似的去拽他的方向盘,景东南始料未及,车子呈S形的在马路上前行了几十米,这才堪堪停下。
车子中,景东南脸色煞白,胸口剧烈起伏,手搭在换挡杆上;秦欢则侧身歪在车门边,刚才是景东南情急之下,一把将她推到了那边。
车子挺稳,景东南厉声道,“秦欢,你疯了?想死是不是?!”
秦欢眼睛盯着某处,眼泪涌出,她像是受伤小兽一般呜咽着道,“我恨你们!我恨你们!”
景东南还惊魂未定,他喘着粗气道,“你恨我们什么?你妈妈的病你比谁都知道,过得了今天过不了明天,要不是承爵一直帮你拿钱耗着,她早就死了!”
秦欢猛地转过头,瞪着景东南道,“要不是你让我们上了飞机,我妈妈不会死!”
景东南大声回道,“当初是谁求我帮你走的?!”
秦欢瞪大眼睛,牙齿都在打颤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景东南伸手松了松脖颈处的领结,继续道,“秦欢,是你非逼我把话说得这么绝的,从头到尾,是谁一直在犯错?你骗了承爵三年,他明知道你骗他,还要跟你领证结婚,是你不领情,是你要离开’当初你进监狱是承爵妈妈的意思,你被弄出来不也是承爵出的力?还有你要死不活的时候,承爵他妈的差点搭了整条命的救你,你醒了之后都做过什么?你到底是不是人啊?你就是块冰,也有被捂热的时候吧?我就他妈纳闷承爵到底喜欢上你什么了!”
秦欢被景东南骂的哑口无言,她咬紧牙关,攥紧双拳,沉默半晌,才开口道,“我妈妈的骨灰,还给我”。
景东南恨恨的瞪了秦欢一眼,即便是这样的时候,她心中也只有她妈妈,她是真的自私,真的!
景东南重新发动车子,一路来到将军澳,在一片天价坟区中,两人站在一块新立的墓碑前面,秦欢看到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,立马扑上前去,抱着墓碑,摸着上面的照片,哭到差点断气。
景东南眼眶也在泛红,只是黑夜恰好隐藏了他的情绪,他薄唇轻启,出声道,“秦欢,承爵一直拿你妈妈要挟你,其实是怕你再做傻事,你那天在抢救室快死的时候,是承爵告诉你,你妈妈还活着,这样你才缓过了一口气……”
秦欢什么都听不到,也什么都不想听到,她妈妈死了,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最亲之人,又少了一个,为什么要这样?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?
景东南长身而立,双手插在西装裤袋中,秦欢的哭声在夜里显得很是瘆人,他却只是面色阴沉的看着某一处。
“你妈妈走的时候,没有受什么罪,秦欢,你就当了了一桩心事,以后,就安心离开吧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