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白筱榆背对着郑策,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,只听到她道,“我走之前会把药摆在你桌上,你吃完饭之后半小时再吃一次。”
她这么明显的逃避话题,让郑策不由得皱起眉头。
白筱榆将方片的火腿切了一盘,转眼见砂锅中的粥还没有开,米粒一颗一颗分明的躺在水下,她抬手看了眼腕表,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,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,她洗了手,然后一边往外走,一边对郑策道,“我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,如果实在不行,就去医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郑策就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,将脸抵在她的脖颈处。
白筱榆愣住,三秒之后,才挣扎着道,“郑策……”
郑策滚烫的脸颊,贴着白筱榆的脖颈,低声道,“筱榆,别走……”
白筱榆心中涌动,男人的脆弱,永远比女人的楚楚可怜,来的有杀伤力的多。
郑策的手臂逐渐收紧,虽然不说话,但却让白筱榆感受到他的无助和渴望。
白筱榆的双手攥着郑策的袖子,但却没有什么力气。
嗡嗡嗡~~~
手机的震动声再次传来,就像是死亡前的招魂铃。
白筱榆刚刚混沌的意识,瞬间警铃大作,她下意识的退开了郑策,连头都不敢回,跑到玄关处踩上鞋就往外走,房门啪的一声开了又关,隔绝了两人之间所有的一切。
手机一直在响,白筱榆一路向前,进入电梯的瞬间,接通手机。
“白筱榆,别告诉我,你真的想挑战我的耐性。”
手机中傅擎岽的声音,已经带有威胁的意味。
白筱榆呼吸略显急促,抬眼看着前面,光可鉴人的电梯壁上,映照着她鞋子都没穿好的狼狈模样,红唇轻启,她不慌不忙的道,“路上堵车,估计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到。”
傅擎岽沉默了一下,再说话的时候,口气明显好了一些,他开口道,“快一点,别磨磨蹭蹭的。”
说罢,他挂断了电话。
白筱榆将手机装回包中,低头去系鞋带,不知道是不是地心引力和重力的双重原因,她觉得自己眼眶发红,似乎有什么东西,随时都会坠下来似的。
傅擎岽坐在东方酒店顶层,总统套房的客厅沙发上,掐算着时间,在第二十分零八秒的时候,门铃响起,傅擎岽沉着一张脸,迈步走过去,看到是白筱榆,他打开房门,白筱榆微垂着视线,迈步走进来。
傅擎岽出声道,“你迟到了。”
白筱榆道,“堵车。”
傅擎岽道,“这就可以成为你迟到的借口了?”
白筱榆抿唇不语。
傅擎岽皱眉,瞪着从进门之后,眼睛都不抬起一下的白筱榆。
两人都站在门口处,傅擎岽不动,白筱榆就不动,不知道过了多久,白筱榆终是出声道,“你到底叫我来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白筱榆就停住了,因为她抬起头,看到的是傅擎岽微肿泛着青紫的左半边脸颊。
傅擎岽面色不善,沉声道,“说啊,怎么不说了?”
白筱榆没想到只是隔了一个晚上,傅擎岽的脸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,她看惯了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精致妖孽脸庞,此时妖孽落地了……而且还不幸的脸先着地,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,傅擎岽看在眼中,瞳孔轻轻缩小,沉声道,“你要是敢笑出来,我就把郑策拆了。”
白筱榆心底确实有些想笑来着,但是在傅擎岽说完这句话的瞬间,她就面色难看,开口道,“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?!”
傅擎岽怒极反笑道,“你看看我的脸,我有暴力倾向?我有暴力倾向,他现在早死了!”
白筱榆紧抿着薄唇,眼睛瞪着傅擎岽。
傅擎岽也同样的表情瞪着白筱榆,两人大眼瞪小眼,瞪了一会儿之后,傅擎岽忽然道,“你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眼睛挖出来当装饰用?”
白筱榆瞥了他一眼,然后别开视线,语气中带着不耐烦的口吻道,“叫我来干什么?”
傅擎岽皱眉道,“我就算什么事都没有,叫你来,你还敢不来吗?”
白筱榆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,但是自从遇上傅擎岽之后,自己处处制肘,她咬牙切齿,真想一下子弄死他才好。
傅擎岽看着白筱榆,微微挑眉,开口道,“你现在一定在琢磨着,怎么让我死呢吧?”
白筱榆不语,跟没听到似的。
傅擎岽道,“你放心,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,你不是第一个,也不是最后一个,怎么轮都轮不到你。”
说罢,他转身往房间里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