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个当中究竟是谁杀害了那一对无辜母子,还是他们都不是,童玉锦对这件案子感兴趣起来。
可惜审案有一定的过程,她并不能看到,叹了口气,跟着夏琰回到了中山郡王府。
京兆府
京兆尹沈廷锋听属下说在抓人时又遇到了小候爷夏琰,夏候爷对这个案子似乎很关心,差了两拔人过来问情况。
沈廷锋这才重视这起案子来,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开始全面审理此案,可惜他尽心了,案犯不省心了,两个都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死,都指出自己有家有室,怎么可能会另有妻儿。
站在刑问室里,沈廷锋看着计成儒的庶女女婿,冷笑: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已莫为!”
“学生不知大人说得什么意思?”邹潘进不紧不慢的回道。
“什么意思,你不懂吗?”沈廷锋说道,“为了荣华富贵,抛妻弃子,甚至不惜痛下杀手,你以为律法会饶过你?”
邹潘进却不以为意的回道:“大人,学生没做过,所以不知道大人说得是何意?”
沈廷锋怒斥:“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,我会让你认罪的!”
邹潘进仍然镇定的很:“那大人就拿出能证明学生有罪的证据吧,只要有,学生定当认罪!”
“哼——”沈廷锋严厉的说道,“带下一个!”
“是,大人!”
邹潘进仿佛进了自家院子一般,闲庭阔步,等走到门口时,转头阴阴一笑,“大人,没证据,学生是不会认罪的!”
沈廷锋看着有些张扬的邹潘进,再次眯紧了眼。
审完邹由任后,邹由任同样不认罪,并且说出自己的居住地,让人去调查,自己的妻儿一路从老家跟到这里,自己不可能做出杀妻杀子的事出来,这人绝对不是自己。
计府
邹潘进的婆娘计平娟一路哭着进了计府,“姨娘、十一哥,救命啊,救命啊……”
计成儒的小妾低声训着女儿:“鬼吼什么?”
计平娟被她吓住了,小声叫唤:“姨娘……”
“咋咋呼呼成什么样子?”郑姨娘厌烦的看了一眼胖得不成型的女儿,一点也没有自己美人的风范,怎么就随了自己爹的长相,不随自己母亲或是自己的长相,如果长得漂亮何至于找个乡下秀才,搞得自己儿子都没有帮衬。
计平娟一脸哭腔:“姨娘,相公他被京兆府抓了,快让十一哥救人!”
郑姨娘回道:“你十一哥已经知道了,他让我告诉你,别担心,要不了几天,京兆府就会放人!”
“啊,为何?”
“当然是无罪了!”
“无罪,干嘛要抓人?”
“这不需要你操心,赶紧回去,别在这里晃荡,被夫人瞧见,我这个月的月银又没了!”郑姨娘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让女儿回去。
“哦,知道了!”计平娟还想打秋风呢,见自己姨娘不耐烦,只好歇了心思。
中山郡王府
夏琰带着童玉锦和中山郡王夫妇一起吃了晚餐,晚餐过后,四人在厢房聊天。
中山郡王妃没怎么说话,她对童玉锦实在喜欢不起来,总觉得这小娘子实在太没规矩了,这也罢了,侄子也跟着她胡闹。
夏琰发现姨母心情不太好,笑道,“姨母是不是累了?”
中山郡王妃笑道,“有些!”
“那姨母要多注意休息才是!”
中山郡王妃摇头:“我再忙也是内宅之事,倒是你要照顾自己,不要倚着年轻就不爱惜身体,到才老了有你受的。”
夏琰笑道:“谢姨母关心,我会注意的!”
“你呀,就知道口上答应,算了,我也不能天天盯着你!”中山郡王妃无奈的摇了摇头,又看了一眼童玉锦,也不懂得体贴自家夫君,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夏琰注意到姨母对童玉锦的态度,心下有些不开高兴,不过嘴上却说道:“姨母放心,我会当心的,锦儿的事要托姨母多费心了!”
“不费心,我现在每天理事,都让她坐在边上看看,有时账薄也拿给她看!”中山郡王妃笑笑没有多说。
“谢谢姨母!”
“你总是客气,再说就见外了!”
“好,子淳知道了!”
中山郡王妃说道:“行了,食也消得差不多了,你们回院子休息吧!”
“好!”
回到景澜院,夏琰坐在榻边,看着童玉锦收拾着自己买的小东西,收拾得不亦乐呼,摇了摇头,手抻着脑袋,坐在那里不知不觉竟睡着了。
等童玉锦收拾完后,叫夏琰回去时,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,她悄悄的坐到他身边,盯着这个美貌的男人看了一会儿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想到他为了自己学习当家理事的事,低眉垂眼的对他姨母说了多少好话,他应当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求人的事吧,好吧,为了你高傲的心,我就认真学学吧。
童玉锦双手托着下巴傻傻的看着,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,这么漂亮的人将属于我了?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,不知不觉中竟伸出手,在离他脸很贴近的地方,悄悄的比划着他的长眉,他的桃花眼,他高挺的鼻子,他诱惑人的粉唇,想想从榻上起身,走到房间门口悄悄对美珍说道,“去看过丫姐了吗?”
“看过了,还把你带给她的礼物给她了!”美珍小声回道。
童玉锦问道:“哦,她腿疼不疼了?”
“差不多好了!”
“哦,那就好!”童玉锦双手在胸前合了一下,然后问道:“对了,我的碳笔带过来了吗?”
“带了!”
“拿过来,再拿张纸!”
“哦,”美珍说道,“你等一下,我去找一下!”
“等一下你送到卧室里来!”
“好的!”
不一会儿,美珍把碳笔和白纸拿了过来,“给你!”
“谢谢,累了一天了,赶紧去睡吧!”
“那……”美珍用手指了指夏琰,张着口型说道,“他怎么办?”
童玉锦用手指了指外面,又指了指夏琰,意思是说,他有侍从,她会让他们伺候的。
美珍点了点头出去了。
童玉锦坐在八仙桌旁边,铺好纸,给半卧在榻上的小候爷画了一幅素描肖像,就像照了一张黑白照片一般,神形俱备。
画画修修搞了不知多久才好,画完后,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“真是一天不动笔,一天就生疏了。”
童玉锦看看还算挺满意的,想了想,让夏小同进来,“伺候你们爷睡吧!”
“那夫人你……”
“我到美珍的房间睡!”
“多谢夫人”
“没事”!童玉锦说道,“我去睡了,你伺候好你家爷!”
“是!”
等童玉锦出了房间,夏小开没去叫他们爷,拿了桌子上的素描看了下,“老天爷啊,这画得可真像爷!”
看了好一会儿,才去榻边给自家爷脱靴子、袜子,其他都没有动,轻轻的搬了他的双腿到榻上,就让他和衣睡了。
夏琰的睡眠一直不好,只要他能睡着,夏小同决不叫醒他,至于洗洗漱漱,睡醒了再说。
夏琰一觉睡到了天色蒙蒙亮,刚睁开眼,夏小同就进来了,笑道,“我估计爷要醒来,你每天雷打不动的要练一趟拳!”
“嗯,我要洗漱一番!”
“都准备好了!”夏小同说道,“桌子上的东西要不要我拿你看看?”
“什么?”
夏小同立即把童玉锦的素描给了夏琰。
一向淡定的夏琰真是惊讶了一把,“这是我?”
“回爷,是的!”夏小同笑道,想不到爷跟自己一样惊奇。
“夫……”夏琰想起在荷塘边上盛装而伤的童玉锦,那时她就是对着这样的画而流泪的,他想起当时自己内心跟着哀伤的情景,我的锦儿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,调皮捣蛋起来令人头疼,盛装正襟而坐时又如一个名门闺秀,上起公堂来又神彩飞扬,每个她都是这样鲜活而令自己着迷,自已算是中了她的迷魂汤了。
当旭日东升,薄雾散开时,新的一天又开始了。
练好身手的夏琰洗漱一番后准备等着童玉锦,带着她一起去早餐,结果他刚从洗漱间出来,童玉锦已经回来了。
“早,小候爷!”童玉锦高兴的打着招呼。
夏琰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个问候语,只是笑而不语。
童玉锦也没指望他回答,笑道,“我们快点去给姨父姨母请早安吧!”
夏琰的眉角豁的一下展开了,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,她竟然这么乖巧?桃花眼含着笑看向童玉锦。
童玉锦被夏琰看得不好意思了,走到他背后,伸手推他,“哎呀,你就知道发呆,快点走呀!”
夏琰的后背被一双小手推着,就像是风中飘落的羽毛触动着自己的心灵湖面,圈起阵阵涟漪,温情而美好。
中山郡王妃看着满面春风的侄子,想着丫头的汇报,侄子竟赖在侄媳妇院子里不走,这个平民还算有点礼数,避开到下人的房间,可是避一次、两次可以,会每次都避开吗?虽说名义上已是夫妻,可是毕竟没有经过大婚仪式。
中山郡王妃突然发现,侄子就是侄子,若是自己儿子自己早就骂上去、训上去了,可是对着侄子她只能装着不知道:“不必多礼了,过来吃早餐吧!”
“是,姨母!”
童玉锦跟着夏琰一起请安吃早餐。早餐过后,回到院子后,夏琰对童玉锦说道,“我先回去了!”
童玉锦回道:“哦,那你去忙吧!”
夏琰低声叮嘱说道:“我会隔三差五过来看看你!”
“知道了!”童玉锦点点头,被记着想着,心里有点小甜蜜。
夏琰不放心再次叮嘱:“好好跟姨母学习当家理事!”
“知道,对了,你别忘了腊月十八是我表姐出嫁,我要回家的!”童玉锦提醒说道。
“恩”
夏琰走后,童玉锦被中山郡王妃叫到身边,让她看自己当家理事。
还真是看,中山郡王妃不跟童玉锦解释一件事为何要这样做,如果不这样做,有何不妥,听了两天,童玉锦明白郡王妃的态度了,她既不会不让你学,但也不主动跟你说什么,总结起来,就是一个意思,能学多少全凭自己。
童玉锦干着急、干瞪眼也没法,跟美珍分工,两个各听什么类型的事情,晚上回来后列到纸上。
童玉锦也顾不得去冷两个婆子了,现在到用她们的时候了,她把自己列出的不明白的事情,全拿出来问这两个婆子,一个问题,她会从几个不同角度去问,直问得婆子差点崩溃、爆走,虽然是这样,但是童玉锦的进步是明显的,她大至理清了中山郡王府在京城的人脉及人情往来的轻重,明白一些大家族内部的构成、仆人配置等情况,还有一些庄园、田产、铺子以什么样的方式管理。
只要抓住这些脉胳,行为处事上就不会出大错,其他细节在以后具体面对时再慢慢琢磨,相信自己能唬住那些不懂的人吧。
中山郡王卧室
中山郡王说道,“我听下人说,侄媳妇在你边上就是听听?”
“嗯!”中山郡王妃不甚在意的回道。
中山郡王不解的问道:“你没教教?”
中山郡王妃冷哼:“她哪有心思学!”
中山郡王说道:“她有没有,你总得尽到自己的心吧,你这样做,让你侄子知道了,让他怎么想?”
中山郡王妃不以为然:“子淳会明白的!”
中山郡王摇头:“你呀,在这种事上,你侄子的心永完在自己女人身上!”
中山郡王妃脖子梗起来:“合着,我养了他二十年,就不如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了?”
“你……你马上也要成为婆婆的人了,怎么会有这种想法?”中山郡王如见鬼一样的看向自己婆娘。
“我什么想法?”中山郡王妃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。
中山郡王回道:“居然拿妻子跟老娘比,这能比吗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说呢,你可……不管怎么样,差不多就行了,别过了!”
“我过什么,我让她坐在身边听,要不是子淳,谁有资格坐在我的回事房里。”中山郡王妃不服气的说道。
“对,对,你说得很对!”中山郡王懒得说了。
计府,计成儒书房
一通家训过后,计成儒点名了十一庶子,“平方,怎么回事?”
计平方赶紧出列,弯腰拱手:“回父亲,京兆府的人辨不清究竟是谁杀了一对溺水的母子,把同属于淮东的两个邹姓之人都抓了!”
计成儒老眼紧束:“不要给我惹出一点点腥味出来,懂吗?”
“是,父亲!”计平方被老父亲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了头。
“这件事,你看着处理干净!”
“是,父亲!”
京兆府
推官(掌推勾狱讼之事,一般不重要的案件就由他审)付双全对京兆尹说道,“大人,再这样下去不行啊!”
沈廷锋也头疼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付双全提议说道:“回大人,把望亭的那个泼皮调到京里,想办法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出来。”
沈廷锋想想也对:“行,你办一下!”
“是,大人!”
沈廷锋没有对李旺来客气,一到京兆府大狱,他就开始对他用刑,经过几次酷刑之后,他招拱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。
沈廷锋问道:“是谁掐死了那对母子?”
浑身血淋淋的李旺来用力的挤出声音:“回大人,小的就在城门口接了城里出来的马车,马车里躺着那对母子!”
沈廷锋不相信的问道:“你是真不知还是个假不知?”
“大人,真不知,不过小的可以肯定,那对母子,是邹潘进在淮东的婆娘。”李旺来为了保命什么都说了。
“你怎么肯定?”沈廷锋问道。
李旺来回道:“回大人,有一次小的跟他渴酒,他无意中说漏嘴的,并因为这件,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!”
“五百两之多?”
李旺来回道:“是,大人!”
沈廷锋看着似乎没有说假话的李旺来说道:“你若有一句假话,就等着人头落地吧!”
“不,大人……”
沈廷峰再次提审了邹潘进,“邹潘进,本官已经查得,那死者就是你的妻儿!”
“大人,小的妻子就在京城,没有什么其他妻儿!”邹潘进根本不认账。
沈廷峰说道:“淮东过来的涵件上写得很明白,你在进京之前,家里有一儿一女,不得狡辨!”
邹潘进笑道:“大人,那你带证人过来指那对母子呀,只要有人指认那就是我的妻儿,我也认了!”
沈廷峰皱眉:“今年大旱,你婆娘带着孩子跟着人群出来逃难,早已不在淮东,如何找人来指证你!”
邹潘进仿佛很无奈的说道:“那我就没办法了,大人,既然没人指认我,你应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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