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在查什么?”
赵之仪回道:“你在查飞帮的几条鱼形图。”
“对,没错,”童玉锦点头说道,“可我现在查下来,无论是安通判还是林氏,他们的字都跟拓的鱼没一点相似!”
“或许,安坤让其人刻的。”
“不能排除这种可能!”童玉锦说道,“可姓安的急了,所以他才在我们去他家时不亲迎,而是有目的去办务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童玉锦说道:“我想用排除法去筛选,看看能不能筛点东西出来。”
“那好吧,只能这样了。”
又聊了一些具体细节,几个人准备散去,童玉锦突然问道,“赵公子,有派人盯林氏了吗?”
“有!”
“怎么样?”
赵之仪回道:“生活极其有规律,没有任何发现!”
童玉锦皱眉问道:“有没有查到安通判有什么爱好?”
赵之仪准备出门的脚收了回来,又坐到椅子上说道,“自律性非常强的男人,没找到他有什么爱好、喜好!”
“没有?”
“嗯!”
“不可能!”童玉锦又是叉腰又是摸头,说道,“赵公子,帮我把他日常全都挖出来,就连一个扣鼻屎的动作都不要放过,我要通过海量资料进行筛选,找到蛛丝马迹!”
“连扣……都不放过?”赵之仪头顶一群乌鸦飞过。
“是,就连一天如几次厕都写给我!”
赵之仪虽然觉得不可思仪、匪夷所思,但还是马上接口说道,“多久?”
“最好明天下午!”
“好,”
赵之仪的龙行卫最擅长什么,就是挖人隐私了,他们完成一件事基本上就是靠这个,所以童玉锦这点要求不足为怪。
东州府某街道一处普通的民宅
于增贤敲了敲门,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一个婆子出来开口,“原来是于老爷呀!”
“是,麻婆,秀儿在吗?”于增贤伸头朝里面看过去,秀儿的门好像关着。
“她?”
“是啊!”
麻婆摇了摇头,“我的房子虽租给她,但是她一年到头住不了几天!”
“我知道!”于增贤急切的问道,“那她去哪里了?”
麻婆神色不明的看了看于增贤,然后撇了一下嘴,“找孩子他爹去了,听说是个绝情绝义之人,不认秀儿跟宝儿。”
“宝儿他……爹?”
麻婆回道:“是啊,都在府衙附近的客栈呆了好久,不过最近没听到她消息了,不知道怎么样了?”
于增贤感到纳闷,自己好像告诉过她,自己在住在哪里,没见到秀儿来找自己呀,府衙客栈又是怎么回事?秀儿为何去那里找孩子他爹,难道她有其他男人……想到这里于增贤紧了紧了手中的金锁,满脸不高兴。
麻婆看到于增贤一脸不高兴,本来不想多言的,想了一下说道,“于老爷,我看你是个重情重义的老实人,说句你不爱听的话,秀儿这女人可不是你能拴得住的,你要是有家有口的就别去想了。”
“可,可……那孩子……”
麻婆子嗤笑一声,“那女娃长得是像你,可一个女娃儿要她有何用,还不是赔钱货!”
于增贤竟无语的眨了一下眼。
对于增贤这样古板的传统男人,女娃确实不在眼里,可是女娃的娘在眼里呀,简直就是倾国倾城,躺在自己身下的滋味如神仙一般,不仅如此,还知情识趣,会弹会唱,那就是人间尤物啊,叫自己如何放得下,女娃儿怎么了,自己也要把她宠上天,让她将来跟她娘一样倾国倾城。
麻婆子见于增贤站在门口还是不动,天色已晚,她要关门,说道,“要不你去府衙附近的客栈找找吧,很多人都看到她住在哪里,说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姓于,是什么候爷的官,我也不懂,上个月闹得挺厉害,后来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安静了,我再也没听到过什么消息!”
“姓于……?候爷……?”
“是啊,上个月,这东州府闹得可欢了,你没听到过?”
于增贤有听到过,听说候爷的长史被妇人和孩子缠上了,候爷长史就是自己堂哥,当时他还暗地里笑话他,家族里当宝的堂哥也不过如此,还暗想,堂哥会不会因此让夏候爷生厌从此不受宠,让他们这些资质一般的堂兄弟没那么大压力,可是现在……难道被自己救的秀儿喜欢堂哥?
于增贤不淡定了,转身就东州县衙附近客栈跑去,等到他府衙客栈附近时才发现,整个客栈都禁严了,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,本来想直接去责问堂哥的他泄气了,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问,要身份没身份,要地位没地位,秀儿这样的人凭什么喜欢我,他长叹一口气,蹲在客栈对面不远的路口,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。
跟踪之人把消息传给了丁小十,丁小十又把消息给了于文庭。
于文庭长呼一口气,只说了句,“把温秀秀进了牢房的消息漏给他!”
“是!”
没过一会儿,客栈门房的人打开门,店里有个中年人出去,路过他时,仿佛很随意的问道,“哎哟,这位爷,你怎么蹲在这里,要住店吧,我劝你别住这家了,赶紧去街西头那家!”
于增贤茫然的抬起头,“请问客栈里有一个叫温秀秀的妇人吗?”
“温什么?”
“温秀秀!”
“好像听过。”
“真的?”于增贤惊喜万分的连忙站起来,拔腿就想往客栈跑。
中年一把拉住他,“现在不在了!”
“为何?”
“听说被候爷抓了!”
“抓……为什么要抓?”
“刺杀!”
“刺……”于增贤打了个踉跄,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中年人摇了摇头,“没有什么不可能,你要是不信,到东州府大狱去看看,不就知道了!”
于增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愣在哪里。中年男人走时提醒一句,“街西头有客栈。”
于增贤呆呆的站在路口许久。
第二天,早餐过后,于文庭就把自己堂弟的事情告诉了童玉锦。
童玉锦既意外又不意外,问道:“真是你堂弟的?”
于文庭回道:“今天一大早上,他就托人要进东州府大狱看人。”
“还真是有意思!”童玉锦轻笑了一下,“剩下来的事,于先生搞搞清楚吧!”
“是,文庭马上就去办!”于文庭看着穿着很简单的童玉锦,问道,“夫人,你这是……”
“到大街上随便转转!”
夏琰在东州府衙门里发出公告,“让东州八县县令、县丞、主薄全部都来东州府见我——”
“是,爷!”
站在左手边的安坤几不可见的抿了抿嘴,见人看向他,他朝看之人回了一眼,“夏将军,属于马上去办!”
“辛苦安大人了!”
“属下职责所在!”
看着严肃、一丝不苟的安通判,夏琰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东州府大街上
童玉锦带着两个丫头随意逛着,某个街口,童玉锦和林氏相遇了,正小心避让路人的林氏看到了童玉锦,微愣了一下,连忙行礼,“原来是夫人,妾身眼拙,不小心碰撞了,还请见谅!”
“安夫人客气了,你这是……”童玉锦问道。
林氏细声回道:“到市集买菜!”
童玉锦皱眉:“可你有身怀四月有余,何不在家休息,这些琐事让仆人来做?”
林氏幸福的回道:“夫人有所不知,拙夫有些口叼,不是我亲自选的食材,他不肯动筷子。”
童玉锦笑笑点点头,“原来林夫人已经抓住夫君的胃了,厉害!”
话虽没听过,但是话的意思林氏听懂了,微微一笑,眼中不经意间透出被人看透的精光,几乎让人觉察不到就收回去了,笑着问道,“夫人这是……”
童玉锦随口答道:“准备回京了,买些土特产!”
林氏惊讶的回道:“夫人要回去?”
童玉锦笑回:“是啊,二十万两已经找到,当然要回去了,再不回去,都赶不上过年了!”
林氏跟着笑道:“那到是,京城路途遥远,本想留夫人的,可是大过年的,还真不好留,夫人要是想买什么土特产,妾身倒是可能帮忙推荐一下!”
“那真是多谢夫人了!”童玉锦笑道,“可你的肚子这么大了,会不会太累?”
林氏回道:“无防,乡下人临盆前一刻都在田里干活,我这点算什么。”
童玉锦摇头,“我看得出,安夫人你可不是乡下人。”
林氏神色复杂的回道:“夫人说笑了,妾身虽然出身清贵家族,自从祖父去逝后,我们家就败落了,搬回乡下祖籍过活,早已跟乡下人无般了!”
童玉锦问道:“祖上是……”
林氏回道:“前帝师林家!”
“帝师?”
“是!”
“先帝元隆爷?”
“是!”
“哦——”童玉锦脑子里马上过了一遍二十年前的元隆帝,他生前有几个帝师,其中一个就姓林,还比较得宠,不过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惹得先帝不快,得宠的林家虽然没有被治罪,但是帝王的冷板凳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熬得过去的,姓林的失宠后郁郁寡欢,不久就去了,不得皇上欢心,连他的后人都受牵连,大概就是那时回到祖籍的吧。
童玉锦再次说道,“不如我跟妇人走走,要是有什么好的,你就介绍一、二,等你买完菜后,我就不扰夫人,自己随意看看!”
“夫人若是不嫌弃,那就跟妾身一起吧!”
“夫人,请!”
两人边走边聊,不一会儿就到了市集,林氏选食材,选得很精很细,也很在行,不管贵与不贵,她只看食材好坏,只要好都会买,童玉锦看得出,林氏的生活过得很精致,果然是清贵名流出身,简朴而不粗过。
等到调料摊子,林氏指着当归说道,“夫人痛经,宜用当归炖乌鸡养血气!”
“好,听夫人!”
童玉锦让春燕买了林氏所说的东西,一直到上午巳时正(9—11点),大概十点钟的样子,林氏才买好菜准备回去。
童玉锦看了看仆人手中两提篮的菜,笑道,“夫人这是准备两天不来市集了?”
林氏回道:“夫人说得是,妾身买了三天量的菜。”
“每次都这样?”
“不是,天气热时一天一次,天气冷时,两到三天一次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