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的,剪掉他认为多余的,每每心中烦乱难安时,萧祎最爱做的事便是当园丁。
此时他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置老镇国公于死地的一切证据,只待一个契机,一个可以让他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向皇上举报老镇国公的机会。
可这样的机会,却是可遇不可求,他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,何时才是最佳上禀时间。
正在他心焦难耐,一剪子剪掉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朵时,骆志松远远走了过来,依旧是一声石青色长袍杭绸直缀,依旧是眼底一团雾气,让人看不清他的思绪。
及至面前,还未及骆志松行礼,萧祎便急急说道:“可是又有什么发现?”
既是萧祎张口问,骆志松干脆也不再行礼,嘴角含了笑意,说道:“有人看到老镇国公回京了,此刻就在镇国公府!”
萧祎闻言顿时大惊。
外地官员无召不得入京,若有急事,须得上禀皇上知晓,得到皇上应允后,才能进京。
如若不然,便是重罪!
老镇国公此时入京,可有诏书?皇上可否知道?
震惊过后,萧祎忽的仰头朗声大笑,“天助我也!”一叠笑声落下,萧祎吩咐骆志松,“快去查查,他回京我父皇可否知道。”
骆志松得令却未动身子,而是笑意越发浓重的说道:“这样的事,何须殿下吩咐,已经查了,他是无召私自回京。”
“无召回京!无召回京!无召回京好啊!”激动之下,萧祎一连说了三个无召回京,摩拳擦掌,将手中修建花枝的剪子一把塞到身侧小厮手中,转身直奔书房,步伐轻盈如飞。
此时不进宫,更待何时!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!
望着萧祎的背影,骆志松面上笑容更盛,脑袋微扬,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,只觉得今日的天气,格外好。
萧祎进宫的时候,皇上正和兵部户部礼部几个重臣商讨事情,太监通报他求见,皇上想着让他历练,便点头让他进来旁听。
待到要事说毕,几个大臣还未来得及离开,萧祎便一步上前,将早就准备妥当东西捧了出来,高声说道:“父皇,儿臣有要事禀报。”
一听他的话,几个大臣原本要走,却立刻又缓了步子,深怕错过什么似得,赖在那里,不再离开,只是低眉顺眼,缩小存在感。
现在皇上还未定皇储,这几个皇子中,虽然二皇子夺嫡的可能性最大,可不到最后关头,谁又能说得准呢!
皇上身侧的内侍公公立刻几步上前将萧祎手上的宣纸拿走,送至皇上面前。
目光扫过宣纸上的蝇头小楷,皇上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,随着目光下移,笑容一寸寸收敛,到最后,已经是面色铁青,眼中怒意滔天!
十几页的宣纸被如风一般哗哗翻过,皇上盛怒之下,一把将那宣纸摔倒桌案之上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一时间,御书房的空气凝若寒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