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里,好一字不差的将他们的对话听清。
翰墨轩里,长顺偏头看着萧铎趴在墙上扭曲的姿势,瞠目结舌,这……是中邪了吧。
沧澜阁中,成侧妃与顾玉禾相拥一盏茶的时间,缱绻过后,顾玉禾依着成侧妃身侧坐定。
成侧妃又问道:“你怎么来?”
顾玉禾眼睛里透着狡黠一笑,说道:“我听金桔绿菊说,她今日在八珍阁与人相约,就想来看看,她究竟是与谁相约,在她出门前,我让金桔悄悄在她茶水里下了一点药,没想到,竟在这里见到您。”
成侧妃顿时骇然看向顾玉禾,“下药?阿禾,她可是你姐姐,你怎么能给她下药?”一双眼睛极是紧张不安。
在成侧妃眼中,她的女儿柔弱纯洁如纤尘不染的小白兔,怎么能和给人下药这样龌龊肮脏的事情联系在一起。
顾玉禾却浑不在意的笑道:“又不是毒药,不过是一点能让她多睡一会的安神药罢了。再说了,她算哪门子的姐姐,我和她又不是一母同胞,我是您的女儿,在人前唤她姐姐那是逼不得已。”
毒药二字从她嘴中说出,说的那样自然,那样轻巧,成侧妃心中愈发不安,怔怔看着她,片刻后,问道:“你到底都帮端王爷做了什么事?”
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,说起下药毒药这样的词,说的这样坦然顺口,成侧妃心中怎么能不多心。
听到端王爷三个字,隔壁的萧铎心中不禁又是一缩,恨不得直接让耳朵穿墙而过。
他身后,长顺瞧着萧铎完全是一副想要把他的耳朵辇烂在墙上的节奏,不觉吸了口冷气抬手摸摸自己的耳朵,殿下,您不疼啊!
提起端王爷,顾玉禾面上的笑意微微僵住,只是转瞬又无事人一般,说道:“没什么,母亲还是不要问了,问我也不会说的。我能在这里的时间不长,母亲干嘛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用的话上,见面一次不易,难道母亲就不想和我讲讲我们的将来?”
成侧妃闻言,心里莫名一痛,叹了口气,她自己都不知道将来在哪里,如何给顾玉禾讲。
忽的想起一事,想着顾玉禾可能还不知情,成侧妃拉了顾玉禾的手,说道:“我们的事,你姐姐已经都知道了。”
仅此一句,顾玉禾顿时面若土灰,手指以感觉得到的速度冰凉起来,不住打颤。
“您说她知道我不是顾家的亲生骨肉了?”顾玉禾骇然说道,脑袋里只觉得像有冰片飞过一般,锋利的冰刃割的她脑仁直疼。
难怪,难怪这段时间总觉得她对自己和从前不一样,原来如此,顾玉禾眼底闪过阴鸷狠毒的光泽,默默咬牙喃喃一句:贱人!
因为是低头垂眸,这一切成侧妃自然没有看到,她只是觉得顾玉禾被她这句话吓得不轻,忙牵了她的手抚慰道:“纵然她知道了真相,可到底你们也是相处十几年的姐妹,没有血肉亲情还有素日恩情的。”
恩情?
顾玉禾扯嘴一笑,嘴边漾出一抹冰凉的嘲讽,“母亲,您觉得她知道了我不是她的亲妹妹,还会对我好?”语气一顿,顾玉禾补充道:“她能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妹妹,想来不久就会知道,她还有一个亲弟弟在这世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