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旁,吉祥如意紧随其后,片刻不敢松懈,一双警惕的眼睛时不时朝门边窗外扫射而去。
走近桌案,一眼便被案上一张随意搁置一旁的宣纸吸引。
是普通的洛阳纸,纸上墨迹还未彻底干透,散发着浓郁的墨香,只是纸上斗大的两个字让顾玉青捏着宣纸的手不禁一颤。
萧煜!
端王爷蘸足了墨汁,却只写下这样一个名字,这让顾玉青怎么能不胆战心惊。
她甚至可以想象,端王爷在写下这两个字时阴毒的目光。
不知从何时起,顾玉青自己都没有注意,她竟已经开始关心在意与萧煜有关的一切。
顾玉青正捏着这宣纸揣摩端王爷写下这个名字的意图究竟为何,正在翻箱倒柜的萧铎注意到她这边的异样,立刻眸光一亮,转身过来,“你发现了什么?”低声问道。
顾玉青嘴角一扬,扯出一个冷笑,一面将那宣纸折叠交给一侧的如意,一面对萧铎说道:“发现什么也于殿下无关。”
萧铎当即怒道:“顾玉青,你别忘了,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带你来的。”
顾玉青偏头,面上是气定神闲的浅笑,只是这笑意冰冷,“既是冒着生命危险,殿下还是不虚此行的好,就不要在这里和我磨牙,浪费各自的时间了。”
说着,顾玉青不再理会萧铎那张被气得发绿的脸,兀自在桌案上细细翻查。
萧铎当即欺身上前,就在抵在顾玉青足前时,被如意一把扯开,“殿下自重。”如意毫不客气的用她那双带着杀气的眼睛直视萧铎。
她心中,主子只有顾玉青。
至于旁人,她一概不认。
凡是有人想要对顾玉青不敬不恭,她第一个不能忍。
萧铎怎么也没想到顾玉青身边的丫鬟竟然如此胆大妄为,猛地被她推开,当即脚下一个踉跄,加上长顺又赶紧上前一步将他扶住,关切一句:“殿下没事吧?”就更是显得他狼狈。
萧铎登时就恼怒道:“顾玉青,你放肆!你知不知,就凭她刚刚那个动作,本王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!”
顾玉青却是抬眼一笑,“我已经放肆多次,殿下难道今儿才觉得我放肆?”讥讽之中,是浓浓的鄙夷,停顿一瞬,又道:“殿下堂堂皇子,想让我的婢女死无葬身之地,当真是雄心壮志,实在佩服!”
“你……”萧铎顿时被顾玉青气的胸口直疼,可偏偏又顾及外面那些随时都会被触动的死士暗卫,不敢有什么大举动,只能咬牙恨恨瞪着顾玉青,良久,见人家根本就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,只好捏拳作罢,转身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。
心里却是将顾玉青恨足了。
萧铎不明白,为何顾玉青对他,总是在给了他希望和机会的同时又要泼上一盆冰水。
每每他信心百倍,以为可以将顾玉青收为己用的时候,顾玉青总能将他气的牙筋疼。
顾玉青对他,根本就是如猫戏鼠,他任由她拿捏折辱却又偏偏浑身力气发泄不出去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