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个肥差,被她一口拒绝后,大伯摔门而走,大伯母则是于翌日上午找上门来大闹一顿。
往事纷杂,不自觉的萦绕上来,顾玉青摇头失笑,是屋里太过冷清了吗,好端端的,怎么就想起他们来了。
若是所记不差,这一世,这个时候,那大伯应该还在山东任职了吧。
八竿子打不着的人。
刚刚敛了心思,有丫鬟进来通报,“大小姐,公孙将军府上的嫡小姐过来了。”
顾玉青当即一怔。
公孙琦?
前世今生,她与公孙一家都并无瓜葛,最多也就是当日在乌青村被知秋她娘刁难,公孙牧的小儿子公孙衍路见不平替她解围,事后她也并没有登门道谢,上次宫宴相遇,公孙衍的样子分明是认出了她,却也什么都没有说。
至于这公孙琦,更是连句话都没说过,她怎么来了。
登门既是客,顾玉青敛了眼底神情,当即说道:“快请进来。”
小丫鬟得令,转身而去,不过须臾,引了公孙琦进来。
珠翠满头,妆容精致,一身金红色的衣裳更是动若行云静若流水,煞是惹眼,烈烈风姿,不容遮掩,她这样子,若非早过了及笄礼,旁人还当今日的主角是她。
按着习俗,及笄礼上,唯有当日主角可着红装,其余一概未出阁的女子,为了不喧宾夺主,皆不可与之撞色。
一眼溜过公孙琦缠了金线的红裙,顾玉青心头顿时苦笑,只怕来者不善。
也不知是何地方得罪了这位公孙大将军的爱女。
进门一眼看到端坐在床榻上的顾玉青,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,从头到脚一番打量,公孙琦眼底波光微闪,嘴边噙起一抹略带鄙夷的笑容,抬步朝里走去。
“今日是你的及笄礼,怎么穿的这样寒酸,不知道的,还当是我的及笄礼呢!”公孙琦声音软糯,本是好听,可偏偏带了尖刻的意味,让人听了只觉心头不舒服。
对于这种上门找茬的,顾玉青一向没有好脸色,谁疯了不成,人家明摆着的上门羞辱你,你还要陪笑!
冷眼一睃,顾玉青不动声色道:“你来寻我,就是为了说这个?若是,如今也说完了,回花厅的路想必你也认得,我就不送了。”
被娇惯长大的公孙琦,在家一向任性,再加上他父亲的地位非凡,除却顾臻,满朝武将,也唯有他堪当重任,所以顾臻沉迷丹药的日子里,公孙家简直宾客盈门。
可想而知,这位嫡小姐素日在一众贵女中被追捧的程度,可谓众星拱月,何时受过这样的冷眼,当即面上不虞。
“我瞧着你这里冷清,好心好意过来陪你说说话,你却撵我?难怪人说,娶妻不娶丧母女,有人生无人教,果然不错!”公孙衍打着帕子犀利说道,本是明媚动人的一双眼睛,因为怒气和隐隐的酸意,格外狰狞。
若说方才她的话还不算是挑衅,那么此刻一番话,那便是赤裸裸的寻衅了。
顾玉青当即脸色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