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她的姑娘是用来疼用来宠用来呵护的,这才刚刚赐婚,今儿又是头一顿家宴,皇后就要用这样的目光看他媳妇……更何况,听皇后方才话里的意思,方才顾玉青过去请安磕头,分明是受了欺负的。
当即,萧煜就身子朝前一探,对着皇后,毫不客气的说道:“母后怎么这样的眼神瞧着顾玉青,这样子,儿臣看着,倒是觉得母后似乎恨毒了她,不知她哪里得罪的母后,让母后如此!”
萧煜说话,一贯嚣张跋扈,横冲直撞,带着不管不顾的任性,他从小如此,旁人倒也习惯。
可他此番话,到底是说的直白,皇后面上表情,顿时僵住。
一直沉默在皇后身侧的萧祎,终是在漫长的沉默中,理出头绪。
他们给顾玉青设局,可眼下,分明就是皇后落入了顾玉青的局中,一个不打自招,引蛇出洞,顾玉青简直用的登峰造极。
若是局势一直如此发展,一旦被皇上察觉他与皇后之间的计划,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
深吸一口气,理顺了思绪,萧祎接了萧煜的话音儿,“四弟何必对母后如此咄咄逼人,说到底,慧贵妃虽是你的生母,可母后也是你的嫡母,按着寻常百姓家的排资论辈,顾玉青的正经婆婆,可是母后,母后纵然给她立一立规矩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眼下事情已然如此,皇后既然已经不打自招,若是在矢口否认,反悔改口,那就是火烧浇油了。
最明智的,便是既将这罪名认下,却又并不真的认下。
萧祎语毕,萧煜跟着就是一声冷哼,带着冰凉沁骨的寒意,幽幽说道:“所以啊,在寻常百姓家,妾室的儿女,总是要受当家主母的非难,这已经是人尽皆知。纵然有些日子过得逍遥自在的,也不过是一个捧杀罢了!”
萧煜此言,可谓说的直白,再加上他语气幽凉,萧祎登时哑口无言,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总而言之,我觉得,母后给顾玉青立规矩,是没错的。”
只要将皇后对顾玉青的责难,一味归咎于婆婆对儿媳的立规矩,此事便能大事化小。
素日一贯沉稳甚至机敏的皇后,今儿却是不知怎么了,萧祎分明已经在努力的拖延时间,让她有足够的时间缓过神儿来,冷静下来,迅速去想应对之策。
可皇后就是压不住心神,一颗心砰砰的跳着,越发要跳出嗓子眼,前胸后背,尽是冷汗,出了一层又一层,浑身只觉虚脱无力,甚至连喘息,都觉格外费力。
心头漾出隐隐不安,皇后只觉,她这样子,分明像是被人下了药。
眼见皇后精神越发不济,萧祎心头急的上火。
既是皇后不能,他只好挺身而上,却是将话音儿直指顾玉青,“难道你觉得,母后教导你规矩,有错?”
只要得了顾玉青松口,一切便不是问题。
顾玉青闻言,眼底就蓄了一层薄薄的,如烟似雾一般的笑意,朝萧祎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