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记住没?”董策嘀嘀咕咕说着,转头去看白月棠,却是偏头之际,见白月棠早就气息均匀,不知何时睡着了,双手环拢,抱着他的胳膊,嘴角含了一抹浅浅的笑。
董策看着,登时只觉心头如同被春雨浸湿……这样对他百分百信任的女人,他这一生,必是不能负她。
就这样静静看着白月棠,一会畅想他们以后的日子,一会又担忧明日一早的敬茶,董策眉头时松时皱,彻夜未眠。
及至卯初,有负责给白月棠梳洗的丫鬟便窸窸窣窣的过来叩门,唤他们起床。
白月棠累极,睡得沉,没有听到响动,董策却是轻轻将自己的胳膊从白月棠手中手中抽出,在她额前轻轻一啄,翻身下地,披了外衣,给那丫鬟开门。
见竟是董策来开门,那丫鬟眼底当即飞过异色,董策却是视而不见,只压低声音问道:“侯爷和夫人那面,可是已经起来了?”
丫鬟闻言,当即摇头,“侯爷宿在书房,奴婢不知是不是已经起来,夫人却是尚未起床。”
得那丫鬟此言,董策转头吩咐立在一旁的另一个丫鬟,“你去夫人那边候着,什么时候夫人起床,你什么时候再过来告知。”
那丫鬟得令,转身而去。
待她离开,董策就对负责梳洗的丫鬟吩咐道:“你且先廊下候着,等我叫你,你再进来给少奶奶梳洗。”
说罢,不理会那丫鬟眼底面上的震骇惊诧,兀自转身轻手轻脚合了房门。
从昨儿白氏当着董策的面,那样一番诅咒怒骂白月棠起,董策对白氏,就彻底凉了心。
明知今儿的敬茶礼上母亲要肆意刁难白月棠一番,董策不能任其为所欲为。
别的不说,母亲尚未起床,月棠就不用早起,等到母亲那边开始洗漱,她再装扮,也一切来得及!
坐在窗下双扶手梨花木大椅之上,董策随手扯了一本书,翻看起来。
随着太阳渐起,外面一片艳阳高照,却还等不来传话的丫鬟,董策就有些坐不住了。
正心头生疑,床榻上,白月棠就一个翻身,羽睫微微几颤,睁开眼来。
一眼看到外面大亮的天色,白月棠登时惊得面色一白,倏地从床上翻身坐起,大喘一口气,指了天色,问董策,“什么时辰了?”
见她起来,董策起身走过去,“刚过辰时。”
“辰时!”白月棠惊得一声重复,“天!你怎么不叫醒我,今儿可是要敬茶的!”
一面说,白月棠一面慌慌张张下地。脑中回荡着昨夜迷迷糊糊间,董策的那番嘱咐。
“纵是不任由母亲欺负,可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,这个时候还不过去,母亲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!”这不正好送了把柄过去!
说着话,白月棠翻出今日要穿的衣衫,除了外衣,余下的逐一换上,一把推开房门,招了她的两个陪嫁丫鬟进来为她洗漱。
董策坐在一侧,带着满目狐疑,苦笑道:“不急,母亲还没起来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