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与他拌嘴!
萧恪紧紧挨着顾玉青,朝萧煜看过去,“不服啊?有本事你也叫!”
“叫就叫,我怕你……”只是话音儿一出,随着顾玉青噗嗤一笑,顿时回过神儿来。
萧恪叫顾玉青姐姐,那是叫姐姐,他叫顾玉青姐姐……嘴角一颤,萧煜抬眸朝萧恪瞪过去,就见萧恪一脸含笑,正看他,当即横他一眼,“臭小子!”
随着话音儿落下,目光从萧恪面上挪至顾玉青脸颊,这才注意到,面前桌上赫赫放着一件棉衣,不禁眉头微蹙,指了那棉衣,问道:“这不是军用物资吗?”
顾玉青敛了笑意,点头。
将桌上棉衣拿起,从抽了棉线的袖口处扯出露在外面的芦花,“父亲在丰宁安插了人,今儿那人拿着这棉衣来寻我,你们看!”
芦花入眼,萧恪与萧煜方才还玩笑的神色,顿时收敛,取而代之的,是满目凝重。
“芦花充棉……”萧恪握拳,眼中迸出寒光,“这些,是要送到辽东给舅舅的?”
语气间,已经是腾出杀气。
这样的衣裳,穿在生死拼搏的将士身上,这是不等敌人入侵,就要先将他们冻死吗?
顾玉青点头,“不止是芦花充棉,他们还分了三六九等。这样的棉衣,是供给普通士兵用的,至于那些有军衔职位的,都是正常的棉花棉衣。”说着,顾玉青苦笑,“至于父亲的,里面充的,是天鹅绒!”
萧恪虽小,可自幼受顾臻悉心教导,萧煜就更不必说,顾玉青此言一出,两人双双面色大变!
一个青如生铁,一个寒若磐石。
天鹅绒,纵是尊贵如萧煜,冬日的棉衣,也不得一件天鹅绒大氅!
士兵穿芦花棉衣,统帅却是身着天鹅绒……
嘴角一颤,萧恪握拳恼恨道:“是谁这样用心歹毒,分明就是想要用这棉衣挑起军中混乱,引发暴动!实在是……其心可诛!”
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诡谲魑魅伎俩,萧恪只在史书中读到过,读书时,每每涉及此事,都觉气愤难耐,更何况,此刻是亲自经历,而这受害者,又是他视作天一般存在的姑父,心头更是恨得铮铮直跳。
“据萧祎的马夫说,近些日子,萧祎曾隐身匿迹去过丰宁……”顾玉青将周秉德的话,简言说出。
萧煜闻言,面色愈渐阴沉,待顾玉青语落,鼻间发出一声冷哼,“本朝死律,朝中上下,无旨不得擅入丰宁,为的就是怕有人心怀不轨,在这军需物资上动手脚。萧祎竟是悄无声息的去了几次……”
眼底迸闪出的精芒,仿似冻结的冰柱。
略略一个吸气,萧煜转头,对明路吩咐道:“去那边问问,萧祎几次前往丰宁,为何没有传过消息来!”
明路得令,转头而去。
萧煜所指之人,自然是他安插在萧祎府邸的探子。
待明路离开,萧煜扭头看向顾玉青,“眼下,当务之急,不是查出究竟是谁对这棉衣动了手脚,而是赶紧禀明父皇,赶制出新的棉衣补上,不耽误物资开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