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顾玉青知道的事情,熟知军务的萧恪与萧煜,同样一清二楚。
随着骆志松话音响起,二人皆是气息随之凝重。
语气略顿,长吁一口气,骆志松继续道:“……另外,此次送到战场的兵刃补给,是常年未用之物,许多已经生锈,刀刃变钝。”
“三殿下说,这些都是公孙牧的意思,公孙牧之言,以顾侯爷在军中威望,他担心分了三六九等的棉衣不足以引发暴动,唯有真正的战场失利,才能乱了将士们的心,更能让陛下生疑。”
“他不是要用此要了顾侯爷的命,他是要让陛下以为,顾侯爷战败,实乃他已私通辽国。”
“而四殿下,作为顾侯爷的女婿,与顾侯爷乃一丘之貉,届时,待顾侯爷战败之讯传至京都,他们就会想方设法让陛下对四殿下府邸大肆搜擦。”
“再趁机将早就备下的私通辽国之书信,假作是从殿下府中搜出,以落实顾侯爷与殿下之罪名。”
“实乃端着一箭双雕之计!”
“公孙牧那狗贼!”待骆志松言毕,萧恪忍不住,当即捏拳怒骂,“枉他披着人皮,心思竟是这般歹毒!”
怒气之下,萧恪一张小脸,涨的紫红,相较而言,萧煜却是面色泛白,带着不动声色的沉稳,可细察,却能发现,他太阳穴处,突突直跳,额头青筋,早就暴起。
覆于椅子两侧扶手上的手,将扶手紧紧捏住,随着一声吁气,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暗响,顾玉青转头,就看见,萧煜竟是将那梨花木的椅子扶手,从中捏断。
好在断裂处尚算整齐,并未刺入其掌心。
这些年,萧祎与萧铎明争暗斗,纵是斗得再怎么凶狠,面对涉及国之根本之事,却都是理智的明白,何事可为何事不可谓。
比如上次的端王作乱事件,再比如,南越楚天锗事件。
他们一致的选择,都是矛头对外。
若是连家国都不保,这皇位争来,还有何意义!
这个道理,人人都懂。
这次,萧祎怎么就……虽盛怒攻心,可尚存的理智还是让顾玉青心底泛上疑惑。
目光从萧煜手掌处收敛,对上这个前世今生的骆志松,深吸一口气,顾玉青道:“公孙牧做出这样的安排,萧祎难道就不曾拒绝过?”
顾玉青所问,也是萧煜心头疑惑。
以他对萧祎的了解,他就算是恨毒了顾臻,也断不会趁着顾臻在前线作战时,背后捣鬼,更何况,是这样阴险毒辣之事。
萧祎若要行事,怎么也要等到顾臻凯旋之后。
骆志松闻言,朝顾玉青看过去,道:“三殿下原本并不同意,只是,公孙牧对他说,他会继顾臻之后集结十万大军,再向辽东发动猛袭。”
“顾臻战败,落魄而归,辽东必定得意,此刻公孙牧率军亲征,正好打辽东一个措手不及,必能大捷!”
“正是公孙牧此言,蛊惑了三殿下,他才点头应允公孙牧所施之计。”
顾玉青听着他的话,心头恨得发痒。
这个公孙牧,当真是……老奸巨猾,阴险歹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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