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心头微动,那日青红托如意转告的话便丝丝缕缕浮上心头。
贪吃橘子的猫……身怀六甲的佟妃……皇后究竟要如何将这二者联系起来……
心潮浮动,脑中画面闪烁,渐渐勾勒出一副完整的逼真的情景,顾玉青不禁被自己的想象骇的满身大汗,霍然起身,紧紧捏在手中的丝帕,因着那脑中勾勒的画面,“嘶”的一声,被她指甲戳出一个口子来。
她如此一番动作,将立在一侧的如意吓了一跳,不禁抬步上前,紧张道:“小姐,怎么了?”
听到如意的声音,顾玉青怔怔转头,朝她看去,眼底弥漫汹涌着震骇之色浓浓郁郁,片刻后,才一层层散去,轻抚额上细汗,摇头道:“无事!”
缓了几口气,终是心绪平静下来,顾玉青道:“去告诉黄嬷嬷,让她调制一些孕妇专用的不伤胎气的安神药。”
虽不知自己的想象是否就是事实,可这一世,她却是不能由着皇后再拿佟妃肚子中的胎儿作孽。
若皇后的目标当真就是她与慧贵妃,那佟妃落胎,无疑等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。
这种有损阴德的孽事,她不做!
如意得令,应诺而去,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手中拿着一个瓷白小瓶儿,折返回来。
接过那葫芦状的小瓶儿,顾玉青深吸一口气,敛眉回房。
三日的时间,一晃而过,眨眼便是皇后生辰的正日子。
因着皇后身份,此番宴席,京中贵女名媛朝臣妻室几乎无一不来,马车栉比鳞次,密密麻麻,排满宫门前的宽阔地,这其中,自然包括骠骑将军公孙牧的幼女公孙琦。
公孙夫人因着卧病在榻,不得而来,故而此次,她又是只身进宫。
上次在皇后宫中发生的事情,她已经一五一十告知父亲公孙牧,彼时也知其中要害,明白自己究竟惹下什么祸端,举目望着眼前巍巍宫阙,心头胆怯。
正惆怅,就见赤南侯府的马车遥遥行来,稳稳停下,不偏不倚,恰好在她马车一侧,看着顾玉青被吉祥如意扶着,徐徐下车,公孙琦脑中登时犹如惊雷滚滚,浑身血液,就激荡起来。
若非顾玉青,那日她又怎么会去皇后宫中求情,若是不去皇后宫中,自然也就不会见到陛下,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。
这几日,父亲每每在家叹息,说起近些日子陛下对他的疏离,公孙琦心头就如同被鞭笞针扎。
此刻再见顾玉青,恨不得将其一把掐死!
扶着吉祥,将将站稳,抬头一眼看到公孙琦,正满目冒火的盯着自己,面上表情,可谓狰狞,顾玉青心头,就是幽幽一叹。
这周秉德也真是的,就算是想要和公孙家的马夫套近乎,刺探消息,也不用当真就让两家马车这么肩并肩的停着啊!
大早起的看到公孙琦这张脸,若说不影响心情那是假的。目不斜视,朝着宫门,顾玉青转身而去。
刚刚抬步,就听到被她转身留在背后的公孙琦咬牙切齿一声叫:“顾玉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