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 在皇上的认知里,沉香阁一事,完全就是皇后为了扳倒慧贵妃的一次破釜沉舟之计。
为了达到目的,皇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在所不惜,牺牲一个身边宫婢,似乎就更是不值一提了!
顺着这个思绪,皇上越想越觉心惊。
顾玉青语落,皇后满目含泪,痛心疾首的看向她,“事已至此,难道你还要狡辩吗?非要等本宫将所有证据全部摆在众人面前,你才甘心?你到底是煜儿的准王妃,一言一行,皆是代表着皇家风范,你如此谋逆……”
不及皇后说完,顾玉青便毫不客气的将其打断。
“谋逆?一只莫名其妙出现的白猫袭击了您的宫女,您就要给臣女扣上一顶谋逆的帽子,那若是我父亲在战场失利,皇后是不是也要给他扣上一个私通外敌的帽子!”
顾玉青此言,说的可谓气势汹汹。
皇上眼皮一跳,本就蓄了怒气的眸子,登时有阴翳的光泽闪过。
皇后……萧祎……公孙牧……顾玉青……萧煜……皇位!
当所有这些名词连在一起,皇上心头的那份疑惑便几乎成了笃定,只是,他所怀疑的对象,毕竟是他的皇后,在一切证据都指向顾玉青的时候,他决不能凭着自己的臆测而行事。
更何况,纵然行事,也断不能当着一众宾客的面。
皇室丑闻,岂能公之于众。
理清思绪,皇上便清了嗓子,发出一声低沉却极其威严的哼声,道:“好了,今儿是你的生辰,还是先将这宴席吃罢,这桩事,朕看就等宴席散了再行解决。”
孰是孰非,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闹起来!
皇上如此态度,落在皇后和萧静毓眼中,那便是赫赫偏袒。
眼下形势,无论从何处来看,皆是顾玉青不利,尤其是萧静毓,在不知真相的前提下,就更是心头酸涩,同是皇上儿女,怎么父皇偏心就偏到如此地步!
悲愤苦涩嫉恨恼怒袭上心头,冲的萧静毓只觉一颗心都像掉落进了冬天加了醋的酸菜缸里。
当即说道:“父皇,此时若是等到宴席散了之后再行解决,只怕众人不服!”激动之下,她的声音嘶哑犹如破败风扇。
一众宾客被萧静毓这么猛然点名,顿时齐刷刷低头。
我们没有不服啊!
我们不过是臣子家眷,进宫参加宴席,那是,莫大的荣耀,怎么敢对陛下如何处置家事有分毫情绪。
天地良心,就算吃上一锅的雄心豹子胆,我们也不敢啊!
公主殿下,您这……不能这么害人啊!
萧静毓语落,皇上鼻间一哼,“不服?朕如何处决,谁会不服!”如狼的目光朝萧静毓看过去,满目不满。
这个女儿,当真是素日里把她惯坏了,什么话都说得出来。
纵然煜儿跋扈不羁,素日说话口无遮拦,可再怎么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有是分寸的话,静毓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出各种是非。
心头怒气伴着一声无力的叹息,皇上只觉有些心绞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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