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直接从浣衣局拿回的?一路只你一人经手,可曾有旁人接触过?”
宫女不知皇上为何如此发问,却是嗲着胆子,道:“是奴婢直接从浣衣局拿回,一路直回佟妃娘娘寝宫,并未遇上他人。”
得了她的话,皇上便将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转向青红,“你拿了这裙子给她换上,之后你们何时分开?分开之前,遇到过什么人?”
青红满面懵懂,老实回答:“因着她要帮皇后娘娘寻东西,从佟妃宫殿出来后,一路奴婢都与她一路,直到白寻无果,她入宴席大殿复命,奴婢才与她分开。”
“寻东西?”皇上心头那份惊疑早就笃定,却还是忍不住的再次确认,“寻什么?”
当皇上此言一出,一直气血不通瘫倒一侧的皇后很想挣扎着起来威胁青红几句,只是她还不及动一动手指,青红便脱口说出答案,“寻猫,一直通体发白的白猫。”
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,皇后只觉,青红这一句话,说的格外的用力,那声音,将她双耳贯彻。
青红话音儿一落,大殿之内,登时空气骤然冷却凝结,所有人都被怔的倒吸冷气,唯有萧静毓,腾地起身,一步跨出身前桌子,蹭蹭几步行至青红跟前,抬脚朝着她的心窝就是一脚,“贱婢,你胡说什么!”
惊涛骇浪一样的怒气,早就让萧静毓仅存的理智烟消云散。
分明就在方才,一切证据都是指向顾玉青的,是顾玉青给猫儿吃了橘子,是顾玉青的手链内有机关……
可之前种种,怎么也抵不过青红此时一句。
这猫,是皇后娘娘所有。
怎么可能,母后分明是极其厌恶这些宠物的,怎么会豢养猫!
萧静毓只觉满腔火气在血液里游蹿,直冲头顶,越想越气,抬脚朝着青红又是一脚,满面狰狞,五官都在颤抖,“你说,到底顾玉青给了你什么好处,你要帮她说话!”
青红经不住萧静毓一连两下卯足力气的怒踹,登时整个人瘫倒一侧,嘴角挂着殷红血迹,落在她素白的面上,格外的刺目。
捂着胸口,青红几乎是连滚带爬,跪起身来,磕头道:“公主明察,奴婢一直尽心尽力服侍公主,公主方才所言,奴婢实在不懂!”
“不懂?不懂你为何要说,那猫是我母后的!”萧静毓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道。
青红满面茫然,“是她说的啊!”指了那被猫抓伤的皇后的贴身宫女道。
萧静毓正要在发作,只听得“啪”的一声茶盏落地的刺耳响声传来,接着,便是皇上一声怒斥,“够了!你还要胡闹什么,她是你的贴身宫女,与皇后自是一体,她若是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,只怕就算是朕打死她,她也断然不会说那猫是皇后的。”
“父皇难道信这贱婢的话?”萧静毓满面匪夷所思,瞠目结舌道。
皇上无力叹息一声,皱着眉头朝皇后方向瞥过一眼。
不是他信谁不信谁,实在是皇后自己都已经吓得失禁,哩哩啦啦地上湿了一大片,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