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还是被殿中凝重的气氛震得四肢发僵,头皮发麻。
“在你将佟妃的衣裙交给她之前,那衣裙,可是还被谁碰过?”待魏姑姑行礼作揖毕,皇上面带威严问道。
魏姑姑低头颔首,毕恭毕敬回答,“负责浆洗的是宫女彩路,负责晾晒的是宫女采薇,负责将其熨烫整齐的是宫女彩绘,彩绘将收整干净的衣裙按着标识叠放佟妃专用托盘之内,奴婢亲手交给前来取衣的佟妃宫婢。”
“因着衣裙被送来之时,奴婢就受到嘱咐,这衣裙是佟妃娘娘要参加皇后娘娘宴席时穿的,故而从送来到送回,也不过只有半天时间,这半天内,并无外人接触。”
魏姑姑不愧是浣衣局掌事,纵是心头发颤,说话亦是有条不紊。
只是她话音儿才落不过一瞬,忽的想起什么一般,又补充道:“衣服被取走之前,皇后娘娘宫中的翠微曾来为皇后娘娘去衣裳,倒是瞧了一眼佟妃娘娘的衣裙。若说有别的什么人接触,也就唯独她了。”
翠微,便是与青红一路,被送到慎刑司受审的宫女。
皇后猛地听到魏姑姑提及翠微,登时本就发慌难安的心,当即就是凝滞,灰白的面容,越发没有一丝血色,可还是气若游丝道:“你胡说,本宫让翠微去取衣裙,是在前日,而佟妃的衣裙是在今日被取走,按着你不过半日的说话,翠微去浣衣局,怎么会见到佟妃的衣裙!”
魏姑姑闻言,忙解释道:“娘娘兴许记错了,翠微是今日上午去的浣衣局,因着她特意问了佟妃那边都送了什么衣裳过来洗,奴婢记得格外清楚,不会错的。”
“你说翠微专门问了佟妃的衣裳?”皇上冷眼睃了皇后一眼,转头看向魏姑姑,眼中已是有如铁的光泽浮动。
魏姑姑恭敬道:“是!”
魏姑姑一番话所言何意,在场每一个人都再清楚不过。
御医亲口所言,白猫之所以攻击翠微,就是因为她身上所穿衣裙上,含了药粉,受药物刺激,那白猫才发癫发狂。
而今日,若非佟妃宫婢一时间疏忽,倘若真的是佟妃穿了那条衣裙前来赴宴……结果可想而知!
“原来你是要害佟妃的肚子!”目光再次落向皇后,皇上伸手,一把将其下颚用力捏住,说的咬牙切齿,“你要害朕的子嗣!”
皇后本就灰白的面色,忽的受此惊吓疼痛,登时五官扭曲,只是不及皇后开口,萧静毓便急忙冲上前去,想要将被皇上钳制住的皇后救开,只是迎上皇上盛怒的眸子,手却是抬不起来。
只说道:“父皇怎么就因着几个贱婢的话,一心认定母后就是真凶,好端端的,母后做什么要害佟妃的肚子!一定是顾玉青与慧贵妃演得一出苦肉计,她们要加害母后!”
“这些年,你母后害过的,朕的子嗣,还少么!”面对萧静毓的叫嚣,皇上说的低沉且怨毒,说罢,皇上转头对上皇后,“你是朕的皇后,这些年,无论你做什么,只要无伤大雅,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与你计较,可佟妃已经六个月妊娠,你用这样的法子谋害她,稍有闪失,便是一尸两命,你怎么就如此心狠手辣!”
说着话,皇上手上力气越发加重,皇后的下巴被捏的乌青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