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,冷哼几声,道:“她若是在乎你,在乎你们之间的感情,为何将你当年送给她的那个手炉转手送给别人?那东西,若是死不能带,难道不是应该在死之前就将其销毁,让它的魂永远伴着她的魂?”
随着苗二刻薄的冷嘲热讽,苗大身上一股一股冒上冷汗,浑身哆嗦,颤抖不已,在苗二最后一句话落下的一瞬,苗大只觉喉头处一片腥味。
血的味道涌到舌尖,带着浓郁的化不开的痛。
拳头越发捏的咯咯作响,苗大到底将这口浊血咽了回去,没有让苗二看到。
“你不必多言,过几日我便亲自到滴翠斋把娇娇接回牛场来,这期间,你不许再离开牛场半步!”苗大命令的语气不容人讨价还价半分。
若是平常,苗二必定肝颤的连连点头应下,更何况,他实在是怕惹得苗大生气又吐血,他那身子,怎么经得住折腾!
可今日,血气冲头,苗二却是蛮横道:“大哥何必管我私生活,我要如何,我自己说了算,很是不与大哥相干!”
说着,苗二挺了后背,直直抬脚出去。
苗大方才竭力咽下的那口血登时涌上,张嘴说话,尚未出音儿,却是殷红血迹顺着嘴角汩汩而出。
可惜苗二已经快步走出屋内,背对苗大,一眼没有看到。
苗二一走,苗大立刻满面痛苦的弯腰,身子缩成一团,蜷缩的蹲在地上,因着五脏六腑的奇痛无比,整个人抖成筛糠,雪白的面上豆大的汗珠巴巴落地,五官扭曲成一团。
他这病,最是经不得气。
但凡动了肝火,十斤的燕窝人参也养不回来。
苗二不知苗大情形,怒气冲冲离了苗大住处,转脚回到自己屋里,身子一横,挺在大炕上,一把扯了大棉被,蒙在头上。
他今日这气,不光光是气苗大不顾及他的心情,更气他自己。
当年若非他失手,又怎么会有今日这样的境况。
思绪翻飞,苗二不自觉的将手放置腹下,手指碰触到那白日被绝好掩饰了的空荡荡,苗二顿时咬牙。
可恶!
若是让他再碰到那小子,必定将其活剐,抽筋扒皮,也难消心头之恨万分。
两年前,苗二的命根被人一刀割下,割下他命根之人,不过是个毛头小子,只要一想到自己行走江湖几十年竟然折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手中,一辈子做不得真男人,苗二就恨得牙根痛。
更何况,那死小子还当着他的面,将他那被割下的命根转手扔给一旁路边的一条大狗嘴边。
偏偏那大狗犹如嫌弃一般,低头几嗅,却并不扑食,只用它那该死的爪子将其抓个稀烂,烂到几乎成了一坨肉泥。
当日场景,苗二至今想起都是头皮发麻。
这些年,跟着苗大左右辗转,为苗疆巫族复仇,可苗二无一日不在寻着当年那臭小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