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是得了消息也出不来,更是无法在宫中调度安排,纵然消息送进去,也是枉然。
心头隐隐一个身影浮动,那日那个自称是宫中贵人的身形便跃然出现在脑海。
她?
……能信吗?
眉头拧的如同一个秤砣,苗大从未觉得像此刻这般纠结无力,脑仁疼的像要炸开,浑身的血液,却是如同沸腾一般,在体内横冲直撞,身上滚烫如同掉到滚水锅里。
“我让你去试探那个叫魏七的,可是有结果了?”沉默片刻,苗大道。
手下闻言,顿时面上浮出羞赧愧色,摇头,“还没有。”
苗大……昨日才下发的任务,他今日尚未去做,本就是情理之中,可此时,苗大却是忍不住心头的怒火,“废物,要你有何用。”
被怒骂,手下头也不敢抬,默默听着。
苗大瞧着他,越发的火气大,“还不赶紧的去,明儿就给我信儿!”
手下得令,当即转身就走。
他前脚离开,大门将将被“咣当”一声合拢,苗大忽的身子一颤,“哇”的一口血吐了出来,顺着吐血的那股气,整个人便身子一歪,栽倒在一侧炕沿边。
苗大一个隗壮威武的汉子,如同一只受伤的巨大棕熊,趴在炕沿边,气若游丝,费尽浑身力气,想要挣扎着爬到炕上,却是因着体力不支,手下一滑,炕没有上成,反倒是整个人倒仰着朝后栽过去。
不偏不倚,头恰恰的磕在那火盆的边缘,也亏得是屋里的火盆没有燃上,不然他这一摔,还不知要怎样!
仰面望着高高的灰扑扑的挂满蛛丝儿的屋顶,苗大忽的扯着嘴角,露出那因着喷血而染红的牙齿,放声的大笑起来。
笑声凄厉呜咽,状似鬼魅。
“阿音,我好想追了你去!”
莫大的哀恸浮动于面上,就像是晨起的涨潮,漫过苗大的双眼,潮退之后,在他的眼角滚落一串热泪,颗颗豆大。
这厢,苗大怒气攻心,恶寒发作,情思绵绵,重重情绪交杂一起,病的一塌糊涂却是尚不自知,那厢,赤南侯府,顾玉青等到了归来的吉祥。
吉祥回来的时候,已经卯初,烤暖了身子,接过如意提前给她备下的鸽子汤仰头喝了,才进了里间回禀。
“小姐,奴婢到胡正府邸的时候,恰好滴翠斋的妈妈从里面出来,自她之后,再无人去过他府上,他府上也并无人出来,直到卯初,胡正穿了官服,急急进宫,从滴翠斋的妈妈离开到他出府,这期间,他几乎未合眼,一直是一个人在书房来回打转。”
竟是直接进宫……顾玉青嘴角笑意浮动,真真算是盼什么来什么!
“我知道了,你且去歇着,等下午,还有事情要你做。”说罢,转头对如意道:“你收拾一下,我们现在进宫。”
如意领命,转身去拿顾玉青外出的大氅,吉祥则是又补充道:“小姐,奴婢盯着胡正的时候,还有个人也盯着他,因为按着小姐吩咐一瞧见他入宫便即刻回来禀报,故而那人身份,奴婢不能确定。”
还有一人?顾玉青顿时眉尖微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