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沉稳,她却是紧张害怕到连呼吸都凝重。
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通向院子的雕花木门,在大门被推开,魏七身子跃入一瞬,顾玉青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为之一固。
几步快走,行至顾玉青面前,打了个千儿行礼问安,魏七道:“小姐吩咐的那件事,奴才该是已经妥善做好了。”
随着魏七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,顾玉青长而卷翘的睫毛似蝴蝶振翅般轻颤,终是在他语落一瞬,悬至嗓子眼的心倏忽落下。
紧张过后的平静,便是冷汗袭了一身。
心头不由苦笑,还两世为人,这心理素质,未免也太差了些。
心思轻了,捏紧帕子的手跟着也微微松开,顾玉青朝魏七笑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既是魏七说事成了,凭着萧煜对魏七的高度信任,顾玉青自然不会去问过程如何。
更何况,她要的,本就是结果。
魏七身上,还带着浓郁的酒气,看样子,是刚从酒楼出来,“你没有把他灌成死醉吧?”
她还要指望那人回去给苗大递话呢!
魏七摇头,“七分醉,刚刚好,他知道的,奴才都问出来了,小姐想让奴才转达的,也都转达了,奴才亲眼看着他坐车离开,不会有差错。”
说着,魏七语气一顿,眉头略皱,“奴才本该能早回来半个时辰的,只是临走之前,他非要拉着奴才结拜。”
顾玉青怎么听魏七这话,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无力和厌烦。
也倒是,能被萧煜看中的人,怎么会瞧得上同一个苗疆人结拜呢!
“他都说了什么?”没了起初的紧张,顾玉青身子倚靠在背后的椅背上,顺手端起手边茶盏,轻呷一口。
裹着茶香的清亮液体缓缓入喉,只觉全身舒畅。
能被苗大派去做刺探的人,想必在苗大跟前,也算得上是骨干之人,他所掌握的机密,必是核心。
顾玉青语落,魏七便徐徐道来。
当初从那人口中得知一切的时候,魏七惊得差点没有失手一把捏死他,娘的,竟然敢给当今陛下和四皇子殿下的生母下毒!
可因着顾玉青的吩咐,为着顾全大局,到底还是强行忍住,不仅忍住,还要扯着苗疆语,和他称兄道弟,推杯换盏。
天知道,那时候他心里和面上扭曲成什么样子!
……
魏七所言之事,与白薇招的那些,相差无几,再无其他。
待魏七言罢,顾玉青便道:“你现在即刻回去,估计不要半个时辰的功夫,苗大就会亲自去寻你,届时,不论他说什么,你只一应全部应下,让他在你住处且等着,你只说进宫传话,佯做一番,就把这信函交给他。”
说着,如意将一封顾玉青早就提前写好的信函递到魏七手中。
魏七接了,迅速收好,点头应诺,顾玉青再无其他吩咐,魏七便行礼告退。
待魏七前脚离开,顾玉青后脚换了外出的衣裳,直奔萧煜府邸。
眼下,要做的,便是等萧煜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