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生意中,最最赚钱的,不外乎三桩:眠花卧柳温柔乡,流连忘返赌场桌,东西南北漕运船。这三桩事中,漕运涉及朝中多方势力,稍不留神,便要触及朝廷根本,引发朝臣混乱,臣妾不敢擅自为之。”
“至于赌坊,都言赌局十赌九千,臣妾自然更不会去坑本朝百姓的钱财。”
“余下的,便只有那温柔乡。这三年来,臣妾从滴翠斋所得收益,分文未动,悉数存放在小库房中,只待不日之需。”
皇后说罢,强势的语气一转,收放自如的换作温婉柔和,道:“陛下,臣妾已经是这全天下最最尊贵的女子,臣妾要那银子做什么,从前也好,如今也罢,臣妾所做一切,皆是为了陛下,虽又是方法失当,可臣妾的心却是从未有过歹意。”
听着皇后逐字逐句条理清晰的辩解,萧煜倒是微微动目。
皇后之所以是皇后,果真还是有她的不同寻常之处,今日之事,若是换作旁人,只怕早就吓得肝胆俱裂,身不能动了,哪还有这份心思去扯出这样彪悍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。
皇后这番话,实在说的高明。
所谓国法不外乎人情,更何况,皇后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,一心一意为皇上肝脑涂地。
纵是多疑如父皇,只怕都要被皇后这一“壮举”感动。
名节,于任何一个女子而言,都是何等珍贵的东西,皇后却是为了替父皇暗中筹银子,宁愿不要这名节。
今日之事,倘若没有顾玉青的后续安排,单单凭着皇后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,这原本揭露皇后恶行的事情,反倒会成为皇后利用来扳倒母妃的利器。
毕竟,母妃可是将胡正禁锢了整整一天才回禀到父皇这里,纵然母妃方才那般说辞并无漏洞,可但凡皇后揪着此事不放,不住的将其扩大,凭着父皇的疑心……
神思微动,萧煜眼底波光蓄上一抹浅笑。
可惜……皇后再怎么机敏睿智,到底还是输给他的阿青!
此刻皇后将话说的有多么的冠冕堂皇,真情流露的有多么的激荡斐然,父皇心头对皇后的那份震怒在皇后的言辞之下被冲散的有多么淡薄,那么,等到片刻之后禁军统领带回新的消息,父皇就会有多么强烈的怒气喷涌而出。
萧煜所想,皇后当然不知。
眼见在自己一番解释之下,皇上面上情绪逐渐平静,眼底甚至泛起点点情波,皇后心头略笑,便继续道:“陛下若是不信臣妾,大可让人去臣妾的小库房查看。另外,还有一事,臣妾想要解释清楚,望陛下给臣妾这个机会。”
听着皇后将事情原本娓娓道来,皇上心头,是信了她的。
毕竟,她是英国公府从小调教长大的嫡长女,是与他并肩而坐的天下**,她觊觎那些银子作甚!
就算贪财,她有的是法子生财,以她的尊贵和骄傲,怎么肯染指风月场那种污浊之地,平白污了自己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