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知道,如果真如白薇方才在滴翠斋所言,皇后才是这些年在她背后给她下达指令之人,那么,此刻皇后的咄咄势气,便是佯装做样,她如此,自然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因为他们的被捕而受牵累。
果真如此,他自然是要同皇后配合,将她完好掩藏起来,只要她还在,复国大业便指日可待。
可若不是,那便是另一种可能,当日去牛场的那个姑娘,才是真正的在白薇背后指使她之人,皇后之所以发问,就是因为那姑娘还未暴露,她们想要从他口中得知真相罢了。
可是,这一点,却是与白薇在滴翠斋所言那些话相悖。
想着这些,苗二只觉头痛欲裂,恨自己脑子不够用,不如大哥那般心思机敏。
如果是大哥,面对如此状况,他会如何……
大哥一向谨慎甚微,绝不肯冒半点风险,他若琢磨不定,只怕是宁肯皆信不肯冒险。
状似漫长的思量分析,其实也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,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苗二决定,为以防万一,干脆将皇后同牛场那姑娘同时保护起来。
这些年与白薇供事,苗二深觉白薇对复国大业的执着,更知道她的能力,自己脑子不好使,不如将这话题引到白薇那里,白薇一定能妥善处理。
思绪及此,苗二脑中忽的电光火石灵光乍现,天,自己怎么这么蠢,自己不知道白薇背后的主子是谁,白薇自己个总知道啊,眼下皇后逼问自己,自己稍不注意就要答错,何不让白薇来答!
主意打定,对上皇后的眼睛,冷哼一声,道:“与我们联系的,唯有白薇,至于白薇身后还有没有人,我们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因着嘴里有伤,他说起话来,咕咕哝哝,含糊不清,众人依稀听出话音。
萧煜闻言,登时心头一乐,他的阿青还真是神了。
来之前,顾玉青就说,皇后势必要与苗大苗二对峙,若是前来之人是苗大,只怕他要费些功夫纠缠,若是前来之人是苗二,只管坐等看戏便是。
还真是让她说中了。
火球又一次抛到白薇手里,就等于是皇后再一次引火自焚。
嘿的一声笑,萧煜挑眉,看向皇后,“母后,您这要与苗二对质,似乎是对不成了,他这话说的有理,他不过是个牛场做事的,哪就知道那么多!不过,儿臣倒是想知道,您到底为何要好端端的就把韩玉琦的皇差偷摸的免了,换成这么一对窝藏歹心的苗疆人呢?又是谁指使的您?”
面上姿态,完全是一副你说我不敬,我就不敬给你看,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的不敬!
皇后顿时气得心颤,“萧煜,我是你的母后,你如此同我说话,便是以下犯上的忤逆!”
萧煜哼哼一笑,“忤逆也好,犯上也罢,给我定罪前,母后还是先想想自己吧,这桩桩件件,您能解释清楚一件也是好的呀,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,说自己被我们母子陷害,您倒是把这自己个做过的事情解释清楚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