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起来,略略几步向前挪了脚,震诧道:“婉晴?”
这份震诧,是实实在在的震诧。
不仅慧贵妃惊骇,就连皇上也眉头一抖,“婉晴,就是那个皇后生辰宴上去的那个婉晴?”
这话由皇上亲口问出,萧煜心头略略一松,当即重重点头,“就是她,想不到吧,儿臣也想不到,年纪不过与儿臣相仿,长得也是温婉可人,当日舅母不知受谁蛊惑,还非要让她给儿臣做妾室……”
嘀咕出这一句,萧煜语气略顿,觑着皇上神色,又道:“谁能想到,竟然是这样歹毒狠辣的人,她不仅毒死三妹妹,还毒死了自己的丫鬟,又买通大夫,给她自己吃了佯做是毒药的迷魂药,把所有事情都陷害给舅母,诓骗舅舅,是舅母毒死的三妹妹,是舅母给她下的药。”
“母妃和父皇也知道舅舅那个性子,听了她的话,也不听舅母辩解,当即就要休妻,还说要送了舅母到刑部,还好大姐姐赶过去的及时,才拦下。”
白氏把和离大归的董雪仪撵出永宁侯府一事,皇上有所耳闻,故而萧煜说董雪仪及时赶过去,皇上也并未觉得奇怪,反倒是疑惑道:“既然是婉晴陷害白氏,后来怎么就又真相大白了?”
萧煜就道:“大姐姐去的时候,舅舅正因为心头怒火动手打舅母,大姐姐当即就不干了,不管三七二十一,让人捉了那个婉晴,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打,舅舅拦都拦不住,大姐姐那个脾气,父皇母后也知道,认真发起火来,岂是舅舅那种性子能压得住的,婉晴被打得快要断气,自己撑不住,认了下来。”
皇上摇头,“也有可能是屈打成招。”
“舅舅也说屈打成招,大姐就让董策去捉了那个去给瞧病的大夫,那个大夫经不住吓,董策几脚踢过去,就什么都说了,的确是婉晴给了他三千两银子,让他作假。”
萧煜说着话,似有若无的朝慧贵妃一瞥,慧贵妃当即领会,待他言罢,不及皇上说话,便道:“这个婉晴,着实可恶,亏得皇后娘娘还抬举她,让她代表永宁侯府进宫赴宴,她这歹毒心肠,怎么配代表永宁侯府。”
代表二字,咬的极重。
能代表一个府邸的,除了府邸的男女主人,也唯有府中嫡子嫡女,她一个妾室,却被皇后钦点了作为永宁侯府的代表……性子多疑的皇上,心头顿时思绪滚滚。
“这个婉晴毒杀雪若陷害白氏,到底为了什么?”
对上皇上的问题,萧煜道:“还能为什么,不过是就是妾室想要上位罢了!她这也是白日梦,舅舅就算再糊涂,也断不可能抬了一个妾室做正妻的。”
“这话是她说的?”慧贵妃道。
萧煜摇头,“她倒是没说,不过,这哪还用她说呀,儿臣自己也能想得到,除此之外,还能为什么!”
一面说,一面不动声色看了皇上一眼,萧煜继续道:“刑部尚书前几日还说要送了他的庶女给我舅舅做贵妾,所以,就算婉晴的奸计得逞,只怕她也竹篮打水一场空,舅舅宁愿娶了刑部尚书家的庶女做续弦,也不会抬了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