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复位,那废太子则帮的萧祎夺嫡……
一瞬间脑中思绪飞荡,皇上只觉身上有万马奔腾,咆哮而过。
然而,纵是激荡如海啸,也有散去之时,更何况,能蹬九五之位的皇上,心智更非常人所及,一盏茶的怔怔过后,面上惊骇之色便悉数敛去,只留让人心惊胆战的阴冷。
“人呢?”
禁军统领得言,当即道:“那个发现她的禁军,深知她身份微妙,便不顾身份,强行将其带回,此刻就在门外,只是先是被突起大火惊吓,又受禁军惊吓,此时神经有些脆弱,从臣见到她起,就一直在低声哭泣。”
皇上闻言,哪管她哭还是不哭,只道:“把人带进来。”声音冷的如同腊月里的寒石。
也不用禁军统领亲自折返去请,当即就有内侍将门打开,引其入内。
不过须臾,一个外穿貂绒大氅,里穿水红色遍地织金撒花高腰百褶裙的女子便带着低低啜泣之声,袅娜进来。
按年纪,她如今该有三十出头,可因着保养得当,整个人,不论气色还是身段,都犹如二十几岁的曼妙女子,更因着年龄,独具一种别样风情,实在尤物。
碎步朝前,几步行到皇上面前,却是并不屈膝行礼,只略略一福,下颚微扬,带着如雪傲然,直视皇上,“我乃辽东公主,想必也不用对你行跪拜大礼吧?”
面对她挑衅般的高傲,皇上眼角一抖,嘴角挂出一丝笑意,这份笑,旁人许是瞧不出什么,可深谙皇上脾性的禁军统领,内侍总管,以及萧煜却是嗅到了杀气,极怒之下,竭力忍耐的杀气,带着血腥味。
“此刻兴许不用,不过,用不了多久,等朕的大将军凯旋归来,你们辽东皇帝只怕都要来我朝亲自觐见,更不要提你一个废太子当做棋子使用的嫡女。”
皇上的话,声音不高,甚至因为带着笑,并不凌厉,却是让整个大殿的气氛,倏忽凝重。
那女子嗤的一笑,带着不可一世的嘲蔑,“你说这些,我不懂,不过,我想知道,你让人捉了我来,是要作甚!我虽是辽东人,可在贵朝,一不杀人,二不犯法,三不谋逆,我实在想不通,你捉我何意?”
听她巧言诡辩,不及皇上说话,萧煜当即抢先一步,带着漫不经心的不羁笑意,道:“好一个三不!不妨告诉你,在我父皇的地界,你觉得我父皇想要捉了谁,还要一二三的理由?可笑!”
“更何况,是你这样的身份,被英国公私藏在西山别院的敌国废太子之女,我父皇有足够的理由认为你是辽东废太子与英国公之间的利益纽带!只此一条,足以!”
眸光微动,那女子挪目直直看向萧煜,“萧煜?”
萧煜下颚微抬,张扬一哼。
那女子就冷笑,“贵国无人了吗?让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久伴圣驾,深得帝心,重得恩宠,而那些兢兢业业的皇子,却被关入天牢!”
萧煜没想到,这位敌国废太子的嫡女竟然说出这样一通话来。
他是该此刻就为她愚蠢的高傲而扬手击掌三声呢,还是该击掌三声呢,还是该……击掌三声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