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领低眉垂眼,“确定无误,就是镇宁侯府的嫡子,贺之年。他那密室,臣查的很清楚,其中女子五十人,男子六十八人,从贺之年外宅处离开,臣又去了京兆尹处查了近些年失踪人口,并到花巷暗查,确定贺之年曾经从五家花楼买了姑娘小官离开,这些总数加在一起,与贺之年密室之内人员,大约对的上。”
随着禁军统领一字一句说出,皇上眼角下方颧骨处,肌肉不住地跳。
他的大好青年啊!这就是他重点培养的大好青年!是他亲口对着满朝文武说,贺之年乃当朝才俊之楷模!
当初皇上对贺之年有多看重多用心,此刻就有多厌恶多唾弃。
拳头紧握,面如沉水,扬手一拳砸到桌案上,咬牙切齿,道:“你亲自去,把贺之年抓了关入死牢。不必刑部和大理寺问审,明日直接在牢中处以死刑。”
禁军统领得令,道:“若是镇宁候拼死阻拦怎么办?”
皇上闻言,不由一怔,拧眉死死盯着禁军统领,脑中却是想着他的话。
镇宁候虽不缺儿子,可贺之年却因着得他恩宠而格外被镇宁候看重,这些年,镇宁候在他身上,可谓用足心血,就这样突然派人抓了贺之年,镇宁候必定心下难以接受,到时候,极有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。
贺之年虽不是个东西,可镇宁候却是兢兢业业。
只是,难道为了顾及镇宁候,就要放过贺之年?皇上如鹰的眼底迸射出带着杀气的寒光。
这个贺之年,令他满心恶心,无论如何,都不能将他放过,可镇宁候又是个小心眼的……
正思虑,御书房大门忽的被小內侍推开,探头进来回禀道:“陛下,刑部尚书陶大人求见。”
皇上紧蹙的眉毛微微挑起,这个时候,他来做什么!
身子向背后椅背一靠,嗓间发出一声呜呼声,吁出一口气,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内侍得令,当即将雕花木门展开,迎了刑部尚书陶晔进来。
低眉拱手,几步疾走,行至与禁军统领并肩处,陶晔双膝跪地,行礼问安,“臣有要事回禀。”
皇上不由揉了眉心,心头只觉乱糟糟一团,“什么事?”
“臣今日整理刑部近些年旧案,整理过程中发现一件奇怪的事,因着事情涉及四殿下,臣不敢掉以轻心,便将那些臣觉得奇怪的事,从头到尾梳理一遍,却是越梳理越惊心。”
随着陶晔回禀,皇上听到他提及萧煜,顿时揉着眉心的手一僵,那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!
他是祸精转世么!
上辈子一定是欠他的,要不这辈子,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安生!
“煜儿又怎了?”长长一叹,有气无力道。
陶晔闻言,将随身带来的一个布包搁置膝盖前方,布包展开,露出里面厚厚一摞宗卷,俯身取出,双手捧上。
内侍总管眼见如此,当即上前一步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