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心底,更是无边的恐惧一寸一寸向他靠拢,这种眼睁睁能看到死亡的感觉,让他震颤不能自已。
同时,方才想不通的事,此刻也悉数有了答案。
陛下对贺之年不经审问就直接处以死刑,这让镇宁候在惊骇之余,也看到机会。
既然是直接处死,那么只要有尸体就好!
他原本是买通了刑部牢房的看守,那看守在暮色时分交班,他便在他交班之前,带着与贺之年身量相差无几的叫花子进来,让那叫花子代替贺之年,被关入大牢,他则悄悄带了贺之年离开,将他送到乡下田庄避暂一阵。
没想到,他才带了人到达刑部地牢门口,忽的就不知从哪冒出几个精壮大汉,对着刑部地牢的看守,就是一通挥拳。
口里还拔着声音叫嚣,“侯爷,您快带少爷离开,这里有我们,快!”
当时他就愣怔了。
这些精壮的黑衣蒙面人,根本就不是他招募而来。
他又没疯了,皇城根下,天子脚下,堂堂刑部地牢,他怎么会带人来劫狱。
这种事,藏着掖着捂着还来不及,他竭力的将一切做到悄无声息,竭力的不引起任何人的主意……
却没想到,被人如此猝不及防的设计。
那些蒙面黑衣人,分明就是有人蓄意安排,要给他制造一顶劫狱的帽子……
就在刚刚,他还百思不得其解,究竟是谁同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,要这样报复他,现在……
对上陶晔的眼睛,镇宁候只觉那眼睛惊悚可怖。
眼见镇宁候面上浮上的情绪,陶晔嘴角勾出满意一笑,微微低身,对镇宁候说道:“当年,你夺走了我所有的亲人,如今,我也让你尝尝滋味如何?这才算,礼尚往来不是!”
镇宁候心口顿时狠狠一抽,陶晔起身挥手,“带贺之年!”
贺之年是被剥的精光带上来的,身上无一物遮掩。
自从被押入地牢,他就被剥光了丢在牢中,无人问津,这种对未来一片迷茫的感觉,让贺之年从头到尾,惊颤不已。
此刻被带到审讯堂,一眼看到让五花大绑了的镇宁候,顿时失声,“父亲,你怎么……”
他原本还等着镇宁候捞他出去,可眼下……
陶晔却是没有给他们更多父子说话的机会,在贺之年被带上的同时,他便吩咐,“取浓稠的肉粥!”
属下得令,当即执行。
一桶肉香四溢的米粥不过眨眼功夫被抬了上来,按着贺之年的指示,牢中几个看守各自舀上一瓢,直朝贺之年而去。
贺之年当即敛了镇宁候怎么也被五花大绑在刑部地牢的惊恐,转而连连后退,对向朝他不怀好意行来的看守,“你……你们做什么!”满眼惊惧。
“当然是给你吃粥了!”
说着话,几个看守将各自手上肉粥朝着贺之年精光的身子泼去。
温热的米粥触及到肌肤的一瞬,贺之年登时如惊弓之鸟,发出凄厉的尖叫,“啊!父亲,快让他们住手,父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