术,不许其出宫,岂不是极大地损失。
另外,随军大夫本身也是因着医术非同一般,瞧不上宫中那些如同笼中金丝雀一般的御医,等闲不同他们来往。
习惯了军营的豪爽,更不愿进宫受各项动不动就要磕头下跪的礼仪拘束,故而,纵然有统帅点头,他们本人,也是不愿进宫的。
可有皇上口谕传召,那就另当别论了,推诿不进宫,就是抗旨。
只是,皇上一般绝不轻易下这样的口谕。
如果是普通的随军大夫,得了口谕,再怎么不愿意,也不会抗旨不尊,可遇上一些性子极左的,没准儿还真不给皇上这个面子,反正就算抗旨,到最后,凭着他的医术,只要不是造成不可挽回后果的,营地统帅都会给他兜着。
如此,却是伤了皇上的面子。
萧煜此刻满心都是顾玉青,谢恩的话,自然脱口而出。
皇上闻言……你是朕的亲儿子,如今为个顾玉青,和朕说多谢……朕宠了你十六年,也不曾听你说个谢字……
心头情绪滚过,猛然意识到,自己竟然在和顾玉青争风吃醋,而且,还是躺在床榻上胸口插刀生死不明命悬一线的顾玉青,皇上顿时……颤了颤嘴角,抬手一挥,对身侧内侍道:“还不快去!”
那内侍本就要走,忽的受皇上一声吼,登时下的脚下一软,朝前就是一个趔趄。
萧煜看的心头直冒火,“父皇,还是儿臣亲自去吧!”一把将那小內侍拨开,“儿臣骑马,比他们快不知多少倍。”
萧煜话音落下,一直沉默守着顾玉青的吉祥忽的起身走来,朝着皇上屈膝一个行礼,对皇上和萧煜道:“陛下,殿下,还是奴婢去吧,只求殿下将那匹闪电借奴婢一用。”
萧煜登时一怔,“你?”
皇上却是因着比萧煜多几分冷静,体味出其中意味,不及吉祥解释,当即就道:“好,快去快回!”
吉祥得令,转头离开,一脸的焦灼凝重。
萧煜看着吉祥的背影倏忽消失,终是后知后觉回过味,顿时心头一松,喃喃道:“对,还是吉祥去的好,儿臣纵然是皇子,传的又是父皇口谕,可遇上那种性子刁钻的,未必买账,可她却是顶着赤南侯府的名号,顾侯爷的帐,谁敢不买,只怕都要上赶着来。”
皇上之所以不及吉祥解释就一口答应,就是为了维持住这份脸面。
此刻倒好,萧煜一字不落的悉数说了出来,皇上登时咬牙恨恨瞪他一眼,少说一句你能憋死啊!
这么些年,哪怕是顾臻天天寻丹问药守着北荒山的道观头不梳脸不洗,那些军中将士,对顾臻也是绝对的尊崇,参不得丝毫杂质的纯粹尊崇,如神一般。
所以,当沧澜细作打着替皇上传话的名义,到西山大营传话说顾臻谋逆,在宫中大行逼宫之事时,那些西山将士才会格外的义愤填膺!
这种尊崇,始终是皇上心头一道硬刺。
这刺,却是被萧煜就这么连唏嘘带感慨,喃喃嘀咕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