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的衣衫,早就被小竹死死抓在手里,来回的撕扯扭拽。
丽妃登时大怒,抬手朝小竹面上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重重掴去,“贱婢,放开本宫,死到临头,还这样发癫!”
巴掌打下,用手去掰开小竹的手,可小竹一双手就像是长在了她的衣衫上,纹丝不动。
眼见女儿被一个奴婢这样拉扯,威远侯夫人登时顾不上是在御前,忙挪了身子跪着朝丽妃挪了几步,一把扯住小竹的胳膊,重重扭下去。
小竹吃痛,“啊”的一声惨叫,撕心裂肺,不由松开了丽妃的衣衫。
趁机,两个小內侍忙上前去拖小竹,而丽妃顾不上整理被小竹拉扯的不像样子的衣衫,转头哭哭啼啼对向皇上,“陛下,这个小竹……如此狂悖,若非有人在她背后给她撑腰,她怎么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折辱臣妾!”
说话间,小竹已经被小內侍架着起身正要朝外拖行,一个小內侍却是在抬头一瞬间,目光划过甘氏膝前,不由蹙眉,“咦,这是什么?”
才经一场哄闹,他此言一出,登时所有人的目光受他吸引,不由齐刷刷看过去。
就见甘氏膝头前不远处,横着一张折叠好的宣纸。
内侍总管忙上前弯腰,将其捡起,“奴才失职,这文抵落下,奴才竟是不知……”一面说,一面将捡起的宣纸送至嘴边,轻吹上面的灰。
可还不及张口去吹,就眉头一凛,喃喃道:“这个不是文抵啊!”说着,转眸满面疑惑看向皇上,“陛下,这个不像是夹在奏折里的文抵!”
眼下十万大军集结沧澜,每日都有四五封从沧澜边境发来的战况文抵,争取将前线最新消息最快传到皇上这里,故而近日里兵部上表的奏折中,才会时常夹了一些与上表内容相关的来自沧澜边境的文抵。
内侍总管一眼看到那折叠好的宣纸,才会以为,是文抵。
说着话,将那宣纸展开,放眼一扫,登时面色大变,一双眼睛直直看向丽妃,转瞬将那宣纸递到皇上面前,“陛下。”
宣纸上,赫赫写着的内容很是清晰,大约说来,便是因着侯府生意发生意外,不能得罪刑部陶大人,故而先前说定的悔婚一事,只好作罢,不再送映秀进宫参选云云之类。
虽无落款也无称呼,可纵然没有这些,皇上也能笃定这字出自哪里!
登时怒气如云,积于面上,“来人,笔墨纸砚,送到威远侯夫人面前。”
盛怒之下,语气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,却是静的让人心头发毛,丽妃和威远侯夫人登时一个对视,彼此呼吸错过一拍。
“陛下……”丽妃刚刚张口,便被皇上一个凛冽如刀的眼神扫过,逼的她将到了舌尖的话生生吞了回去,不敢张口。
不清楚皇上究竟要做什么,也不知道那宣纸上到底是写了什么,丽妃一颗心惶惶不安,突突直跳。
而那两个拖着小竹要走的小內侍,也被内侍总管一个眼神制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