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,总是沉甸甸的,坠的发疼。
下了一夜的雪,翌日一早,天空总算是放晴,不知是阴沉的久了不见蓝天,还是被地上皑皑白雪映衬,天空格外的蓝。
嬷嬷服侍那妇人用过早饭,便笑嘻嘻的告辞出去,直奔戚铭的住处。
一夜的雪,原本该是厚的要没过膝头,可一大早,王家庄里长便组织了他手下一众人,开始在各个村民门前扫雪。及至她出门的时候,早就扫出无数条蜿蜿蜒蜒的小路,直通村中任何一户人家。
一路到戚铭处,格外的顺利,因着是早上,并无人来瞧病,眼见那嬷嬷此刻过来,戚铭当即心尖一跳,不由紧张,“可是你家小姐出了什么事?”
那妇人是何身份戚铭虽不知,可单单从萧煜派他来保护那妇人,就知她身份非同寻常,她若出事,萧煜不得把他脑袋拧下来。
嬷嬷眼见他焦灼之色,心头略略松了松,笑道:“没事,吃了您开的药,我们小姐的病,一日好过一日,我出来的时候,她正做袜子呢。”
她说无事,戚铭便松下一口气。
自然是一日好过一日,那药是从萧煜开在京都的暗中开的药铺里拿的,说是只要了几钱银子,可实则价格却是百金不止。
为怕他们瞧出蹊跷,他一早就吩咐药铺掌柜,将他指明的药,提前碾碎合在一起,用纸包包了,等这嬷嬷去了,直接拿包好的给她,当做成药来卖。
听嬷嬷提起袜子二字,戚铭不由有些尴尬。
他此刻脚上穿的鞋袜,皆是出自那妇人之手,那妇人值得萧煜如此看重,可见身份非同寻常,他竟是有这个福气……一时间,对嬷嬷这话,不知如何接下去。
轻咳一声,目光有些闪烁,“那您过来是……”
嬷嬷一笑,开门见山,“是来问您个意思,我们小姐,这个年纪了,还是孑身一人,我眼下虽是伴她昨夜,到底我比她年岁大,熬不住几年的,听说戚大夫您是被师傅教养长大的,不知可是愿意和我家小姐续一续缘分?”
听嬷嬷此言,戚铭登时心头一惊,不由得嘴角就抽了抽。
他只是受萧煜命令,前来保护这位身份特殊的妇人,虽然这老妪管她叫小姐,可她毕竟已经是年近四旬之人,而他不过二十左右,这……
顶着一张通红的写满大写的尴尬二字的脸,戚铭道:“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可年龄相差太过悬殊,到底还是……”
“婚姻”二字从戚铭口中说出,嬷嬷顿时瞠目结舌,转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他是误会了,再瞧他憋得面红耳赤的样子,不由尴尬的跟着脸一红。
“您误会了,我是说,您可是愿意与我家小姐结母子情分?”忙解释。
“啊?母子~~”知道自己会错了意,戚铭脸上表情一僵,面色就由通红转为酱红。
人家说母子,他却生生理解成……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