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子惹得父王不悦,依旧反手去推他的肩膀,“你快出去!”
穆峥邵却是一把甩开他,“你少推我,我出去,我为什么要出去,难道我出去,让你在父王面前嘀咕我的不是?枉我唤你一句大哥,素日里一贯尊重你,没想到,你是这种人!”
穆峥邵满目仇恨,瞪着穆峥易,那眼神,就跟再看他的杀父仇人似得。
穆峥易被他这锥心之话说的火冒三丈。
母亲离世早,父王又一直忙着复国大事,他虽只比穆峥邵大五岁,穆峥邵却是他一把拉扯大。
小时候把屎把尿喂水喂饭,长大了虽能省点心,可但凡他有个头疼脑热,穆峥易就一夜一夜守着,穆峥邵长到如今十六岁,穆峥易整整辛劳了十六年。
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弟弟,如今竟是满目仇恨瞪着他,说出这样一番话,穆峥易心头,怎么好受。
被他的话噎的胸口直疼,却是说不上一个字来,只觉心如刀绞。
八王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,“你个小王八羔子,你哥哥为了照拂你,至今未婚,把你当个宝似得宠着,你对你哥哥说出这种话?你还有良心吗?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!”
被八王骂,穆峥邵恶狠狠瞪了穆峥易一眼,“父王一直偏袒大哥,自然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!”
话音未落,八王就抄起手边砚台飞过去。
砚台不比茶盏,这要真砸头上,定是要命,情急之下,穆峥易也不顾被穆峥邵的话气的肠子疼,伸手一把将他推开,却是动作之际,那砚擦着他的太阳穴,飞了过去。
砚台落地,发出咣当巨响,穆峥邵看着穆峥易太阳穴处被擦出的一道殷红血珠,不由心头一颤,血珠滚滚,直滴到他心里。
可转念想到,昨儿安穗告诉他,穆峥易趁着他不在想要强包(暴)她一事,火气就嗖嗖直窜,彻底压制住心头刚刚要升腾起的不安和愧疚。
脖子一梗,道:“你少惺惺作态,这砚台,依你的功夫,分明能避得开,你是故意在父王面前如此,好让父王以为你有多疼我,更让父王觉得我不懂事,处处不如你……”
穆峥邵话未说完,穆峥易被他气得脑仁直疼,抬手啪的在他面上一个巴掌打过去,“你小子到底抽什么风,鬼上身了?”
穆峥邵这巴掌,听着脆响,实则一点不疼。
他怎么舍得打这他一手拉扯大的弟弟。
虽是弟弟,可他在他身上付出的心血,早就胜过父母。
被穆峥易掌掴,穆峥邵登时额上青筋暴突,满目匪夷所思盯着穆峥易,眼底喷火一样指着他鼻子大吼:“我就知道,你是惺惺作态的伪君子!”
说着,一跺脚,如一头愤怒的狮子,转头冲了出去,“我要回苗疆去!”
语落,一脚跨出门槛。
穆峥邵离开,穆峥易深吸一口气,压住满心的翻江倒海,转头对向八王,“父王,到底怎么了?他怎么突然这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