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氅包裹了一般。
吸了口气,缓缓吐出,端起手边茶盏,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,才喝过半盏茶,吉祥便打起帘子回来。
“这件事,其实也真是怪不得来旺,羊大鸡小,大家的目光都在那只羊身上,谁能注意到一只鸡呢,当时必定是人仰马翻闹哄哄的,那鸡纵然是叫,怕是也被忽略了。”重新添了地龙里的炭火,吉祥道。
本是家常之话,顾玉青听着,却骤若闪电在脑间横闪而过,“你刚刚说什么。”当即面色一紧。
吉祥顿时一怔,“奴婢说,也怪不得来旺。”
顾玉青摇头,“不是,不是这句。”
吉祥皱眉细思,“奴婢说,羊大鸡小,大家都忽略了那只鸡,所以才……”
不及吉祥说完,顾玉青手中茶盏啪的搁置一旁桌上,嗖的站起身来。
茶盏内的茶水四溅,顾玉青满面凝重,立在那里。
羊大鸡小,大家都忽略了鸡……
苗疆八王若当真想要利用毒蛊,闹出类似瘟疫一样的灾荒,他若直接用在人的身上,难免会被早早发觉,到时功亏一篑。
他既是一番筹谋,自然不肯有一点闪失。
牲畜不同人,不会言语,倘若不把毒蛊用在人的身上,而是用在牲畜身上,自然发觉就要延缓,等到人发现牲畜闹病,只怕那时,这病情早就蔓延了。
再加上苗疆毒蛊的厉害,及至那个时候,这病情,一旦肆虐,未必就能控制的住。
可他选择普通牲畜就好,为何偏偏要选有人精心照料的军马呢?如此,岂不是增加风险?
除非,在他的计划中,这军马扮演了不可缺少的角色。
需要军马参与的,也唯有战乱暴动,而这暴动,也必定是发生在宫里,才够资格出洞大批量的军马。
宫中暴动……不就是逼宫!
苗疆八王所图,自然是复国,难道他的复国之计,并非仅仅恢复苗疆巫族,更是要直接篡夺本朝皇位?
一个被灭族的王爷,他入京都,自然不可能也没有机会集结大军来整发暴乱。
他能做的,唯有借力。
在恰当的时机,他行一处逼宫大戏,届时西山大营的人奔赴宫城援救,他刻意让军马进入皇宫,而那时候,军马已经染上瘟疫,一旦进宫,这瘟疫便带入宫中。
苗疆之人,自然早有防患措施,不会被这瘟疫传染,可宫中上下却就无一难逃此劫。
如此,倒是解释的通他为何选择军马下手。
可……就算是借力,他要在宫中行逼宫之事,也需要大量的人手,造出浩大的声势,否则,仅仅禁军就能解决的事,何须西山大营的人急奔而来。
他又从何处来人手呢?
总不该像沧澜墨烬那时,早在数年前,就埋伏了人在京都,只等这最后一击?
脑中分明清晰的思绪,又一次陷入僵局,顾玉青恨恨一捏拳,转头对吉祥道:“把白薇带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