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他但凡有个喘气不匀,御医都要吓得打几个哆嗦,能有什么事,有事的是御医,怕是不等萧煜病好,他们就熬不住了。”
说着,顾臻叹一口气,满目歉意看向顾泽慕和顾玉青,“原本还想着一家子吃个团圆守岁饭,看来,只能等明年了。”
自从母亲病故离世,莫说年夜饭了,就是平常,顾玉青也再没有和父亲同桌而食过。
对于家人和亲情的渴望,如同烈火,灼烧在她的心头。
如今弟弟也回来了,顾玉青对今年的守岁夜,充满期待,顾臻一番话,若一盆冰水,骤然将她心头火苗浇灭。
眼底灰暗的失望一闪而过,顾玉青克制了心头的落落,道:“可是出事了?”
顾臻叹着气道:“沧澜被灭,陛下暂时没有寻到合适的负责人料理沧澜战后重建事宜,而沧澜的姻亲国东临又有些蠢蠢欲动,想要趁机分一杯羹,陛下的意思,是让我暂时驻守沧澜。此事紧急,明日就要开拔出发。”
“这么急?”顾玉青骤然心头一紧,转头看看顾泽慕,对顾臻道:“我和弟弟同父亲一起去,可以吗?”
顾泽慕眼底拂过一抹若有所思,道:“凭着父亲的能力,驻守沧澜,做了沧澜的新任国主都可能,陛下怎么会让咱们两个同行,咱们两个,得留下做人质!”
顾泽慕的话,顾玉青自然是知道。
可当日英国公和萧祎合谋陷害父亲通敌辽国,皇上都是不信的,他和父亲之间,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?
顾泽慕语落,顾臻摇头,“这倒不是,陛下倒是不介意我带了你们姐弟俩过去,只是沧澜那边,你又不是不知道,恶战过后,民不聊生,你们去了,不过是去受罪吃苦罢了。”
“更何况,大年将至,京都这里的人际打理,祖宗祭祀总是不能耽误了,等过了年开了春,若是我还不能回来,再派人来接你们。”
顾泽慕朝顾玉青眨着眼睛揶揄一笑,“希望父亲开春儿就赶快回来,姐姐还要大婚呢!”
“死孩子!”顾玉青咬牙朝着顾泽慕脑门儿戳去。
顾泽慕立刻上演新的一轮假哭假叫,“父亲,您还没走,姐姐就欺负我,我的日子没法过了!”
顾臻……儿子,你这样子,真的是隐帝吗?
有你这样的隐帝吗?
不由心头默默为那些未曾谋面的隐帝点上几根蜡。
原本沉重而伤感的分离之愁,在顾泽慕的耍浑耍宝之下,登时消散不少。
正说着话,书房外老管事叩门回禀,“侯爷,有一封云南的信。”
屋内说话声骤然顿下,顾臻道:“进来吧。”
老管事推门躬身进来,将手中信函恭恭敬敬递上,顾臻没有发话,他便立在一侧默默静候。
火苗灼灼,一封本就不算多厚的信,顾臻不过几眼,刷刷看完,眉头微蹙,面上浮出几丝古怪之色。
眼见父亲将信函搁下,顾玉青忙问:“怎么了?”
心头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