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南,只知道,从我记事起,她便从未同赤南侯府有过丝毫来往。”
说着话,顾臻又去看那封信,“这还是第一次!”
顾玉青心头咯噔一颤,“父亲,这位姑祖母,是嫡出的吗?”
若是庶出的女儿,纵然远嫁不成体统,但也勉强说得过去,可若是嫡出……
顾臻凝着茶盏的眼睛朝顾玉青看过去,“是嫡出,同你祖父一母同胞。”
一母同胞……却远嫁云南落魄王府,从此再无音讯……
“若非偶然听到你们祖父祖母提起她,我甚至都不知道,自己还有一个做了王妃的姑妈。”顾臻嘴角拂过一抹复杂的苦笑,神思迷离一瞬,转瞬又道:“有关她的事,我也仅仅是知道她嫁了滇阳王,其余一概不知。”
说着,顾臻长叹一口气,凝重的面上缓出一丝笑容来,敛了眼底情绪,对顾玉青道:“罢了,既是来了,你就好生接待便是,她若有求你又能办得到的,不妨给她方便。”
顾玉青听着父亲的话,再回想父亲方才看向她时,眼底那抹还未褪尽的神色,只觉得父亲是有什么话没有同他们说。
父亲隐瞒了当年的过往。
父亲到底隐瞒了什么,是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吗?
顾玉青神思浮动间,顾臻缓一口气,又道:“不过,无论怎样,你们俩要记住,这里是赤南侯府,是你们的家,做任何事的前提都是不要自己受了委屈。”
这话说的,顾玉青心头的疑惑就更盛了。
父亲这嘱咐,分明就是说,他明知道这位姑祖母来,必定会要给她和弟弟带来委屈。
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竟能让父亲对从未谋面的姑祖母有这种态度。
顾臻言落,顾玉青压下一腔疑惑,点头应诺,含笑道:“女儿知道了,父亲放心。”
顾臻扯着嘴角一笑,“晚了,都去睡吧。”
接到信之前,就算是不能在家过年,父亲也仅仅只是愧疚自责,可现在,他眼中,分明是藏着怒意的。
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!
父亲不说,她也不好问,只得同顾泽慕起身告退,顾玉青忍不住道:“父亲还不睡?”
顾臻摇头笑道:“你们先睡,我收拾一下明日出发的东西。”
顾玉青携了顾泽慕行礼告退,心下却是明白,一室孤灯,让父亲难眠的怕不是明日的开拔,而是那即将到来的姑祖母。
从书房出来,冷风拂面,吹得人瑟瑟发寒,顾泽慕执意要先送了顾玉青回桐苑他自己再回去休息,尽管这赤南侯府顾玉青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却只是第一天到来。
顾玉青拗不过他,姐弟二人便并肩而行。
“姐姐,我倒是能隐约揣测一点这位姑祖母为什么突然登门。”沉默并行片刻后,顾泽慕道。
顾玉青偏头看她这个身份特殊的弟弟,“什么?”
“滇阳王府的荫封,陛下并未再续,也就是说,现如今,滇阳王是王爷,他的儿子却并非世子,等他一没了,滇阳王府便不再是王府,只是个普通平头百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