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 /> 原本是要戗顾玉青一句,结果,她自己反倒无话可接。
滇阳王妃深深看了顾玉青一眼,眼底的不善,毫不遮掩。
一眼凝过,抬头看头顶的门头匾额,状似喃喃自语,却又声音不小,道:“这么多年,总算是能回来了!”
她说,能回来!
那便是原先不能回来。
原本正要散去的人群,骤然就有人收住脚步,回头看过去。
顾玉青当即便道:“是啊,这么些年,父亲不知派了多少人去云南接您,偏偏您总是各种事务缠身,如今,总算得空。”
你不能回来,是因为你云南府邸的缘故,不是赤南侯府的缘故。
一句话,将滇阳王妃早就备下的千言万语,彻底堵回去。
滇阳王妃正要扬声长叹,顿时被顾玉青突兀一语堵得话音儿憋在嗓子眼,说不出一个字来,只觉胸口铮铮疼的像是有人在用大锤砸她。
顾玉青趁着滇阳王妃怔怔之际,立刻主动拉着她进赤南侯府。
一则再耽搁下去,还不知道她要生出什么别的幺蛾子来,二则,真的好冷啊!
围观人群顿住脚,却是没有听到什么值得一听的,不由意兴阑珊,纷纷散去。
进了赤南侯府,顾玉青便直接将滇阳王妃和陆婉珺直接引到她们住宿的院子。
屋子早就被重新收整过,火龙将一室烘的极暖。
进屋按着辈分,滇阳王妃在主位坐定,顾玉青顾泽慕和陆婉珺便在其下首雁翅排开的椅子上,左右对坐。
才落座,顾泽慕便道:“方才姑祖母不是不认得我嘛,我就自我介绍一下。”
“我叫顾泽慕,是我父亲的儿子,我姐姐的弟弟,赤南侯府未来唯一的男主人。”
唯一的男主人,顾泽慕咬的分外字正腔圆。
滇阳王妃顿时嘴角一颤,偏偏顾泽慕的话虽然刺耳,她却挑不出错,再加上方才在门口那一通气,这心里,就更是不舒坦。
也不理会顾泽慕,只转头对顾玉青道:“我记得,这秋香园是接待宾客的院子。”
语气里,极是不满。
她可是从赤南侯府出去的人,如何要住宾客的院子。
顾玉青佯做听不懂她的话音,轻轻巧巧一笑,点头,道:“姑祖母真是好记性,这么些年不回来,还记得这样清楚,是啊,秋香园可是赤南侯府里,接待贵客的院子,所有的宾客小院,唯有这处,最好!”
贵客二字,重重一咬。
滇阳王妃恨恨瞪着顾玉青,“我多年未回,实在思念父母兄长,秋香园虽好,可我还是想要住到如意堂去,如此,也能睹物思人,想起小时候的一家亲和,聊解思亲之苦。”
如意堂……
那可是她曾祖母祖母以及她母亲住过的地方。
赤南侯府的规矩,唯有当家女主人,才能在如意堂住。
滇阳王妃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条规矩,进府就要住进如意堂,这是要把自己直接抬到赤南侯府女主人的身份上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