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见太后满面凝重,脸上带了一层薄薄愠恼,陆婉珺愈加将可怜的神色做的十足。
滇阳王妃痛心疾首一叹,“是啊,阿青,自我们祖孙两个住进赤南侯府,你就一直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。”
“我是你嫡亲的姑祖母,且不论亲戚情分,单单论我是你的长辈,我与你祖母平辈这一点,你也不该对我跟前的一等丫鬟说打就打说骂就骂。”
滇阳王妃一脸愤怒的委屈,“既是今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不如就都说出来,太后娘娘英明,也替臣妇决断决断。”
太后面色微阴,沉默不语。
平西王府世子妃心头一个冷笑,想让太后替你做主?真是疯魔了吧!
谁都知道,自从姑苏彦没了之后,太后待顾玉青,胜过宫中所有皇子皇孙。
滇阳王妃举着帕子摸一把眼泪,颤巍巍道:“不过是婉珺跟前的丫鬟和你跟前的丫鬟拌了几句嘴,丫鬟们之间,有个拌嘴也是在所难免,你就算是要立规矩,也不该当着那么些人的面,将人打个半死。”
“那丫鬟夜里发烧,你更是连大夫都不肯请,我一把年纪的人,在你面前苦苦相求,你姐姐更是直接都跪在你面前了,你都不肯松口……”
说着,滇阳王妃转头看向太后,“太后娘娘,您说,哪有这样的晚辈!”
说罢,哭的更委屈,“我不过是心头气不过,说她几句,她倒好,竟就直接宣布,我们主仆一行人,从此另开炉灶,我可是你嫡亲的姑祖母啊,这话若是传出去,你就不怕落个刻薄长辈的名声!”
“我处处替你着想,生怕这种丑事传出去分毫,坏了你的名声,对我的一众下人千叮咛万嘱咐,让他们不许露出半分口风去,你倒好,转手就给你姐姐喝的杏仁露里投毒。”
“投毒,买通大夫……这些也就罢了,你姐姐都不和你计较,我更是不同你计较,谁让你自幼没有母亲!可你怎么能在你姐姐头一次进宫,就如此算计她。”
“这赤南侯府,哪里还有我们祖孙二人的容身之处!”
滇阳王妃伤心欲绝,声嘶力竭,语落,掩面痛哭。
太后冷眼瞧着她,若非笃信顾玉青的为人,滇阳王妃这般哭诉,又是如此肝肠寸断,只怕也就要信了这婆子的话。
再加陆婉珺身上那衣裳,陆婉珺再蠢,怕是也不敢将慧贵妃点名要顾玉青穿的裙子自己穿进宫来。
显然,不论滇阳王妃的话可信度究竟有多少,起码一点,顾玉青算计了陆婉珺,倒是不假。
就是不知起因为何。
太后转头朝顾玉青看过去,“阿青,究竟怎么回事?”
自己如此声嘶力竭一番哭诉,太后不仅不动怒,反倒如此态度和顾玉青说话,滇阳王妃哭泣的动作顿时一僵。
是她表现的不够淋漓尽致?
隔着擦泪的丝帕,滇阳王妃不动声色朝顾玉青看过去,只见顾玉青盈盈起身,朝着太后屈膝行礼,面色从容道:“府里的家事,闹到太后娘娘面前,让您听着,心里添堵了,大年节的,人人见面都说吉祥话,偏我家亲戚委屈的不行。”
说罢,顾玉青转头看向滇阳王妃,冷声道:“姑祖母既是觉得在赤南侯府住着这么委屈,不如今儿宫宴散了之后,就和婉珺姐姐搬出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