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字一顿,声音不大,却是透着绝对的威严,甚至超过愤怒中的皇上。
“你养的狗对我弟弟不敬,你若不当着我的面给我一个过得去的说法,你觉得我能善罢甘休?陆太医莫当我是三岁孩童!”
陆太医顿时被这气势震得心头一跳,冷汗又密一层。
顾泽慕满眼崇拜看着他姐姐,亲娘咧,我姐姐这……霸气侧漏啊!威武!
“姐姐,我刚回府邸就让人家家里的下人给这样欺辱,我以后在京都,怕是都抬不起头了!”顾泽慕火上浇油说道:“今儿太后娘娘还说,我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告诉她,也不知道,这个委屈她老人家管不管。”
“纵容恶奴欺负尚未成年的赤南侯府嫡子,这个罪名,姐姐,够不够诛九族呀?”
顾泽慕一脸懵懂又委屈。
“这个罪名是不够诛九族,可多年前,陆太医在宫中为一位颇得陛下恩宠的妃嫔安胎,却错手将落胎药当做安胎药给那妃嫔喝下……恶意伤及皇嗣,这就不止是要诛九族了!”
陆太医顿时浑身一震,满目惊骇看向顾玉青。
畏惧惊慌之下,不由连连后退几步。
好在顾玉青这话,说的声音极轻,除了跟前几个人,那些坐在雅间里的,是一个字也听不到。
竭力压着狂跳不止的心,陆太医看向顾玉青,“你如何知道?”
顾玉青嗤的一笑,“我不仅知道这个,我还知道,陆太医家中新纳的小妾给主母敬茶时,“不小心”在茶水中参了巴豆粉,惹得您的嫡妻难受了整整一天,而这小妾,却是没有受到半点惩治。”
不仅知道宫中之事,我连你府中的密事,一样知道!
眉毛微挑,顾玉青逼视陆太医。
她既是知道,这两个壮汉不是陆太医的人,陆太医要装模作样妄图糊弄他们姐弟,那她就让他知道知道,她到底是不是好糊弄的。
至于陆太医的那些密事,自然是上一世她帮着萧铎做事的时候,暗中调查来的。
上一世的现在,萧铎还和萧祎在酣斗呢!
陆太医被顾玉青的话吓的几近魂飞魄散,“你监视我?”连声音都变的颤抖不已。
顾玉青看着陆太医一张土灰如死人的脸,不由疑惑,就算她说出陆太医的这些把柄,可他堂堂太医,又颇得皇上恩宠,一贯是个心思通透的,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,怎么就吓成这样呢!
除非,他害怕的,是她真的派人监视了他,并且掌握了他更不能见人的秘密。
想到方才弟弟在马车里的反应,顾玉青目光越过陆太医的肩头,似有若无朝他背后略略打开一条胳膊粗细的缝隙的大门瞧去。
雅间里,陆太医到底在与何人说话!
疑惑一生,为不打草惊蛇,心思飞闪而过,顾玉青嗤的冷笑,鄙夷而又不屑道:“陆太医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,监视你?我为何要监视你,难道我要偷学你的医术不成!就算偷学医术,我也该监视王太医,而非你啊!”
陆太医眼见顾玉青所言并非虚假,登时紧悬的心一松,却是转而又一阵青一阵白起来。
顾玉青的话,是说他医术不如王太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