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确是离不了萧睿。
不说其他,单单这份遇事冷静思维缜密,就绝非他可比。
心头重重一叹!
他在京都早就四下布下暗桩,为的就是从各方位全面窥测监视皇上的动向。
皇上驾崩,这样大的事情,京中官宦必定举家奔丧。
这样大的动作,那些暗桩竟然无一人来回禀,消息反倒是一个小厮送来的……
细思之下,南安王不禁脊背一凉,凝眸朝那小厮看过去。
小厮舔舔嘴皮,道:“今儿一早,奴才按着王爷的吩咐,打算去平西王府周围转转,看能不能结交一二,结果奴才才出门不过胡同口,就听到有两个人在胡同口议论此事,奴才得了消息,立刻就来回禀王爷。”
说着话,想起那二人活灵活现的议论,小厮顿觉不对劲。
两个小老百姓,怎么能知道那么多!
顿时脸色一白,惶恐看向南安王。
就见南安王脸色铁青瞪着他,小厮吓得心头剧烈一抽!
南安王……“还不滚出去看看其他府邸到底什么动静!”
一声低沉的咆哮自嗓间怒吼而出,小厮立刻连滚带爬离开,飞快的奔出去将功补过。
他一走,屋里便只剩南安王父子。
气氛顿时静默的有些诡谲。
南安王瞥过萧睿一眼,阴冷道:“你怎么看?”
萧睿倒是浑然不在意南安王的态度,依然如故,道:“孩儿觉得,皇上要么真的死了,要么没死!”
南安王顿时嘴角一抽……你他娘的这不是废话么!
只是眼见萧睿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,才忍了忍,道:“你继续说。”
萧睿抿了一口热茶,摩挲着手中折扇,道:“如果皇上是假死,那他此局必定是为父王而设,皇上驾崩,藩王必定入京,等到其他藩王进京,父王的大事就不能那么顺利的进行了。”
萧睿继续分析,“其他藩王,实力虽不及父王,可若都存了心思,父王想要撇开他们而登基,怕是难,到时候,皇上便有了可乘之机。”
“皇上之所以布下此局,只怕是他自知自己的力量敌不过父王,才想出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来。”
萧睿不紧不慢却字字铮铮说着,南安王心中频频点头。
的确有理。
待到萧睿语落,南安王就着萧睿的分析静默沉思良久,才道:“那真死呢?”
萧睿眼底眸光一亮,嘴角噙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。
“若是真死,那就说明,皇上是猝死,没有留下遗照,慧贵妃为了让她儿子顺利登机,才刻意秘不发丧,而昨日周太医进宫,就是慧贵妃在咱们面前耍出的障眼法。”
“障眼法?”南安王挑眉。
萧睿道:“她让我们生出错觉,以为她如此行为是受皇上指使,如此,来掩饰皇上驾崩一事。事实上,她的目的的确达成了。”
方才周太医来回禀之时,他们不就以为,是皇上指使慧贵妃如此的!
“她既然要掩饰,那这消息,又是如何传出?难道有人同我们一样要举事,故意将消息泄露给我们,好让我们做出头鸟,他坐收渔翁之利?”南安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