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罗夫人一直觉得,罗茜性子温和敦厚,是个没有心眼的,今儿她忽的说出这样一番深谋远虑的话,更是当着她的面,把老爷算计一通,罗夫人只觉眼前的女儿有些陌生。
“茜儿,这些话,这些事,是谁教你的?”拉住罗茜的手,罗夫人心头滋味万千。
从前她一直担心,女儿太过心慈和善,将来难免被人欺负。
可现在……
罗茜转头,看罗夫人一脸无所适从,不由将头靠在罗夫人肩头,道:“母亲,不是旁人教的,是女儿自己揣摩出来的,女儿虽不害人,可这些年在府邸长大,眼睁睁看着母亲被父亲的那些妾室屡屡污蔑,瞧着她们不安分的小动作妄图将母亲取而代之,这样的环境,女儿怎么可能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呢。”
罗茜在罗夫人肩头喃喃低语。
声音不大不小,刚刚让她听个真切,带着一点点微哑,却是拨人心弦。
“茜儿,是母亲不好,是不是府里哪个小贱人,给你气受了?你告诉母亲,母亲回去定是揭了她的皮!”罗夫人恨恨说道。
罗茜摇头,“有母亲在,谁敢欺负女儿。母亲放心吧,女儿只是长大了,懂事了,渐渐会保护自己了,虽然现在做的还不够好,可女儿竭力做好。”
罗夫人一直担心罗茜的性子,此时,听到这样一番话,眼泪扑簌簌就落下来,“好孩子,不管如何,母亲都支持你。”
罗茜起身,紧紧抱了罗夫人的胳膊,颇带撒娇,道:“好了母亲,眼泪留着一会跪灵哭,此时哭干了,一会哭不出来可是糟了。快走吧,已经敲第二遍钟了。”
罗夫人点头,拈着帕子擦了眼泪,母女二人相依而行。
一场纸烧罢,略做歇息间,欣贵人跟前的贴身婢女在她耳边低言,“娘娘,有人瞧见,昨日您在偏殿和顾大小姐说话,您走之后不多久,齐妃娘娘从偏殿出来。”
欣贵人闻言,捏着丝帕的手登时死死一攥,手背青筋毕现,“贱人,我就知道是她在捣鬼,不然好端端的,齐妃怎么会让我罚跪!”
昨儿从齐妃处离开,她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,只是膝盖疼的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,无力气去细想罢了。
方才给膝盖涂药的时候,猛地想起,好端端的,齐妃为何突然提起六公主没有去跪灵。
公主跪灵和妃嫔跪灵,根本就不在一个区域里,齐妃如何能注意得到六公主。
若非她派人去查了,怎么会知道六公主没有跪灵。
当时她就怀疑,齐妃是知道了什么,原以为是顾玉青告诉了齐妃什么,没想到,竟是她和顾玉青说话的时候,齐妃根本就在场!
昨日她故意说出那些话,本就是为了让顾玉青相信,她所作所为,皆是受齐妃指使。
没想到,那些话,在顾玉青身上没起作用,竟是被齐妃悉数听去。
齐妃当然不会像顾玉青那样蠢笨,听不出话音儿!
现在,可该怎么办!
齐妃是妃位,想要惩治她,简直都不需要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