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睿深深凝了南安王一眼,心头怀疑尽散。
不错,这人这种杀人方式,的确是让人第一反应便是熟人作案。
他们父子,自然是要相互猜疑彼此生出罅隙。
可连那传话小厮也杀了,便是那作案之人的纰漏了,若是不杀他,这计谋兴许就得逞了,可杀了,却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,反而露出破绽。
眼见萧睿信服了自己的话,随从心下大松一口气,“能有这样高明手法武功的,奴才和王爷也分析过,怕是除了那位暗庭隐帝,旁人再做不到,除非,另有高手一样盯上咱们了。”
提及隐帝,萧睿本就不好的面色,登时铁青,双手捏拳,发出咯咯响声。
他恨不能活剐的人!
既然确定了,人不是南安王杀的,萧睿再同南安王说话,语气便好了许多,“父王今日为何突然提前进宫,按着之前约定,父王是该同孩儿一起进宫的。”
南安王忍着心里的火气,竭力面色平和,道:“今日一早,内侍总管突然登门,告诉我一件宫中密事,他所说之言,未必是真,可我却不能抱有侥幸心里不信,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,故而早走。”
“内侍总管来的时候,我曾派人去寻了你数次,皆不见踪影。”
尽管竭力压制,可南安王面上语气中,责怪之意还是流露而出。
萧睿却是对南安王的话生出狐疑。
内侍总管?
今日一早,内侍总管分明是去了赤南侯府。
是他亲眼看着内侍总管和顾玉青一起离开赤南侯府。“父王确定,来的人是内侍总管?”
难道内侍总管在离了他的视线之后,又来到静安胡同?
被萧睿如是一问,南安王哼的一声,正要发火,随从立刻眼疾手快扯了扯他的衣袖,南安王忍着怒火,道:“当然是他,那种轿子,也唯有宫里的人才能坐。”
轿子?
萧睿眼前顿时浮现出今日一早,内侍总管离开赤南侯府的一幕。
他坐的,分明是马车。
这……
萧睿正心头打鼓,南安王问道:“今日一早,你去哪了?”
“赤南侯府!”萧睿毫不避闪,直言道:“孩儿思念顾玉青了,故而去看看。”
南安王顿时……
他派人数次去赤南侯府找人,甚至还有一个直接被赤南侯府的家丁撂倒扭送到京兆尹,又被京兆尹送到刑部去,刑部尚书陶晔亲自审讯的人,他连要都要不回来!
为了寻他,白白折损一得力随从,他却就这么轻描淡写理直气壮的说他在赤南侯府?
南安王心里的火气都快要把五脏六腑烧干了。
在赤南侯府为何不露面。
可碍于眼前父子俩一触即发的状态,南安王到底忍下心头疑问,只凉凉道:“你对顾玉青,还真是上心!她不安好心,你却甘之如饴!”
萧睿点头,“是的。”
南安王……
“内侍总管来说什么了,能让父王那样着急进宫。”觑着南安王阴沉的脸色,萧睿道。